驚蟄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卻也不能這么直白說出來。
他沉思了一會“剛才我們出去時,營地內已經允許我們自行走動了,對吧”
魏亮“正是。”
回來的路上,他們也都見過其他人,多是已經在忙碌,倒顯得他們稀罕。
驚蟄“那就去和陰人的帳篷外看看。”
許峰“你瘋了本來就有嫌疑,還要特地去看一眼,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找事嗎”
魏亮不喜歡有人這么說驚蟄,就挺身而出“也沒人讓你去,你倆昨天都沒睡,現在就好生歇著,我與驚蟄去。”
話罷,他們兩人還真的就出去了。
這帳篷內,幾個人面面相覷。
許峰訕訕“這驚蟄才來幾日,魏亮就對他言聽計從,還真是不怕惹禍上身”
曾明“許峰,別說了。驚蟄的性格好,誰不喜歡”
許峰和劉達兩人被他按著去休息,帳篷內的人也各做各的事,只是這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帳門看。
不知過了多久,驚蟄和魏亮一起回來,兩人的臉色都有幾分凝重。
曾明趕忙問“可是看出了什么”
他擔心劉達和許峰,這才對和陰的事很上心。
驚蟄簡單地說道“和陰的營帳外,布滿了看守的士兵,遠遠看著并無善意。”
有些時候,布防在外的衛兵,很容易能看得出來,他們到底是防備著有人沖進去亦或者,是戒備里面的人出來。
很顯然,這些士兵是在看守和陰人,不許他們出來。
驚蟄“昨天夜里,和陰人一定做了什么,惹得整個營地戒嚴,所有與和陰有關的人都被審查。”
曾明蒼白了臉“難道是”他的嘴巴蠕動了兩下,愣是沒敢把“刺殺”兩個字說出來。
魏亮沉默了會,“說不定呢。”他的態度曖昧,可說出來的話,讓曾明忍不住抱住了頭。
要是和這樣的事牽扯上關系,劉達和許峰哪怕被放回來,都說不定還會被扯回去。
這是瘋了不成
驚蟄“說不定,也有其他原因。”
他這話,在曾明聽來就只是安慰,不過驚蟄是真心實意這么說的。
不管是昨夜還是今天,驚蟄都覺得,和陰刺殺這件事,著實太過突兀。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知道,在營地動手,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這不是一腔孤勇,而是自尋死路。
那如果,動手的和陰使臣,其實也是被迫,或者出于某種原因被人控制,所以才會做出沖撞皇帳的事
那背后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和陰刺殺赫連皇帝,如果只從這件事的表面來看,撇去那些無端的猜想,景元帝應當會動怒
不管是營地戒嚴,還是追查與和陰有關的人,這都看得出來那,倘若陛下因為這事遷怒了和陰,繼而出兵和陰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驚蟄能想到這里,卻沒法再想到下一步。
這純粹是因為驚蟄對軍事一竅不通,不敢妄下定論。
不過,依著驚蟄對景元帝淺薄的認知,皇帝陛下是個不愿受氣的人,如果真的是和陰算計,踏平了和陰也未嘗不可。
可這樣一來,如果和陰被踏平,必然是一場大戰。
誰會高興
高南,還是越聿
他們與和陰沆瀣一氣,如果失卻了其中一個,對他們無疑也是個打擊,可倘若不是他們
驚蟄的臉色微動,忽然意識到,誰說會算計的一定是狡詐的毒蛇,說不定,也是愿意以小博大的獵物
想到此處,驚蟄就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只覺得這樣的事,不太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