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見,下回,我帶一個來。”容九冷淡地說道。
茅子世不算
朋友,可多少也能拿得出手。
最重要的是,他比寧宏儒審時度勢,不會犯蠢。
驚蟄頂著容九的手驚訝抬頭,旋即眉眼微彎,笑瞇瞇地看著男人。
容九的聲音薄涼,甚至聽來,還有幾分陰郁刻薄“別以為這樣,就會讓我覺得,你身邊那一群,朋友,有什么”
他的話還沒說完,驚蟄就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容九揚眉,居高臨下地看著驚蟄。
驚蟄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想聽你說他們的壞話,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就一直親親親親親你。1”
這聽起來,有幾分幼稚。
驚蟄也只是報復。
他朋友就這么點,容九見天就想薅,那怎么了得
這又不像是野草,薅完了還能再長。
容九沉默少許,薄唇微動,冰涼的話如同怨毒的汁液,充滿可怕的詛咒“他們吸引著你的注意,驚蟄,只要任何一個人靠近你,對你釋放善意,就會輕易成為你的朋友,被你記掛,被你關切,就算是最無能怯懦的東西,都能被你垂憐你的喜歡,被輕易分割成無數,誰都能擁有你。”
男人眼底的黑暗,幾乎能凝聚成實體,仿佛是徹底燃燒的烈焰。那憤怒的火焰能夠焚燒萬物,卻也徹底將驚蟄的血液凍結。
他感覺到那森然的殺意。
驚蟄的身體快過他的意識,他吻住容九那張可怕的嘴,從這里面,到底是如何流淌出那么可怕的怨毒
啾。
不得法,非常胡亂的啄吻。
容九在生氣,那怒火如此明顯,可他也沒動。在驚蟄親吻他的時候,男人的吐息變得綿長了些。
驚蟄不知道啃了多少下,大概,有容九說出來的話那么長,然后,才后退了兩步,抬頭看著容九。
“我覺得,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你的想法。”驚蟄原本想用更加柔和的口吻來描述這件事,可最后還是自暴自棄,“我喜歡他們,不想他們出事。可喜歡也有很多種,你不能,把所有的喜歡都霸占得了。”
“為何不能”容九冷冰冰地說道,根本不在乎自己說出來的是多么可怕的東西,“只要你愿意,我會為你掃除所有的障礙。”
障礙
他怎么能輕易將那些人稱之為障礙
哪怕驚蟄再冷靜,都無疑被容九這漠然的話調動情緒,他努力壓了壓那口怒氣,“他們不是障礙。容九,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他們都該死,就如那些蠱蟲,輕易被你吸引而來,卻又被你無情拋棄。”容九笑起來,這是一個完美、難得的微笑,卻透著無端的瘋狂與偏執,“驚蟄,你該這么做,這會讓你更安全。”
驚蟄終于壓不住心里的憤怒,氣得朝容九的小腿踹了一腳,“你在發生什么瘋你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情人,我未來的家人,可我對你的喜歡,不是朋友,親人的喜歡,你可以是他們,卻取代不了他們。”
他
覺得自己要被容九逼瘋了。
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他怎么能霸道到想連這樣的東西都獨占
驚蟄給不了他想要的。
還有,為什么這樣會讓他更安全
驚蟄閉了閉眼,將那種爆發的情緒壓了下來,他抓住那那一瞬的靈光。
“你不喜歡他們,是覺得他們會危及我”
這是一個對于他們兩人,算是老生常談的話題。
最起碼,不是第一次。
驚蟄能感覺到,容九不那么喜歡他的朋友,可從來都沒想過,這種惡意已經兇殘到恨不得他們去死。
他根本不可能接受。
有些他能包容,可有些是永遠不可以逾越的界限。
仿佛要是給他一個機會,容九會用隨身的佩刀毫不留情地貫穿他們每一個人的心口,將他們一刀斃命。
他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