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做完了。”
驚蟄瞪他。
那么幾個問題,偏偏就只回答最容易回答的。
“沒有獎勵。”驚蟄氣鼓鼓地說道,“你快些給我回去。”
他都不知道容九是怎么進來的。
這擷芳殿再怎么樣,也是一處宮室群,容九就這么暢通無阻進來,天曉得到底抄了什么近道。待會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這里到底是西所。
是從前皇帝的故居。
管事太監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讓別人進來。
容九涼涼地說道“好幾日前,你忽而甩出一個天大的秘密與我,叫我回去輾轉反側,思念不已。而今好不容易趕完公務來尋你,卻是得了好一番冷遇。”
驚蟄被容九的話雷到哆嗦了下,感覺渾身好像被電了一樣,都快外焦里嫩,愣是說不出話來。
應當得說,容九的語氣拿捏得當,可正為如此,更是叫驚蟄渾身難受,恨不得多搓幾下胳膊,將雞皮疙瘩都搓下來。
“我,你我,我沒你連眼底青痕都沒有,哪里睡不著了”
驚蟄憋了一會,好不容易才將話給憋出來。
這皮膚光滑得很呢,蒼白的皮膚上連一點黑青的痕跡都沒有,氣色這么好,哪里是輾轉反側的樣子
容九面不改色“我敷粉了。”
驚蟄狐疑皺眉,試探著伸手去擦,誰曾想,還真的擦下來一點淡淡的痕跡來。
他低頭看著手指的痕跡,猝不及防人就被容九拽了過去,人還沒說上話,就有一點奇怪的觸感從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來。
速度又快,又是出其不意,比起撫摸,更像是試探與確認,順帶還捏了兩下。
這一觸即離的組合拳打下來,驚蟄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猛地看向一臉冷漠的容九。
無恥之尤
完全想象不出來這面無表情,矜貴如君子的人,居然會做出這么下流無恥的事
驚蟄羞紅到連手指都在哆嗦,一把將容九推開,“你,你在干什么”
容九“報復。或者,獎勵。”
那冷靜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點難以覺察的笑意。
那張漂亮的臉龐,薄涼的唇,好似不知自己說出來的,到底是多么突破下限的話。
“驚蟄要是不痛快,自可以報復回來。”
啊啊啊你有毛病吧
驚蟄恥得聲音在顫抖“你,你有病呀,誰會用這種事來報復”
沒想碰那個地方
“原來不會嗎”容九狀似驚訝地挑眉,“我還以為我朋友少,不知慣例。”
他一雙黑眸,幽幽地掃向驚蟄的下半身,將未完的話說出來。
“竟是以為外頭這朋友間,在傾吐秘密時,竟是得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
“當真是,震撼。”
那涼涼的聲音帶著幾許刻薄,越是輕柔,就越是讓人無地自容。
驚蟄低頭,拼命地看著地板,試圖找到個地縫鉆進去。這蔓延上來的羞恥心,尷尬得他手腳都不知要怎么放,恨不得現在就死一死。
如果能時光倒流,驚蟄回到那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只手給剁了。
這真是瘋了
容九往前一步,驚蟄就往后倒退一大步,到最后,驚蟄都不得已蹭在粗糙的樹干上,整個人都避無可避,這才不得已說話。
“那,你沒,別的要說,了嗎”
驚蟄很想完整將這句話一口氣說出來,可那厚重的尷尬與羞恥感,壓得他根本不敢抬頭。
黏糊的重量壓在舌尖,叫他連說出來的話都含糊得很,如同拉絲的濃蜜,綿密不斷。
“說什么說,原來驚蟄,是個男人”容九的聲音沉沉地落下來,“還是問,你是怎么在宮里隱藏住這個秘密,又或者,是追查哪個膽大包天的宮人,為你做下這等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