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茅子世看來,根本沒有必要。老院長已然上了年紀,舟車勞累,前來京城,這豈不是容易出事
再加上,太后對他虎視
眈眈。
盡管都有人盯著,也不代表萬無一失。
這要是真的出了事,茅子世怕是一輩子都不能釋懷。
寧宏儒老神在在地說道“已經被沉大人給勸說回去了。”
至于為什么來哈,這還需要再說嗎
不外乎是因為最近京城許多動靜,生怕景元帝將自己搭進去。
這位老院長,對這皇帝外孫,始終是有一份愧疚在。
茅子世聞言,這才重新躺下。
他也不嫌這地臟。
就在剛才,他陪著景元帝好好操練了一番。
說是操練,其實就是他單方面挨打。
茅子世的身手不錯,和景元帝如出一脈,可是他到底沒有皇帝這般可怕天賦,還是打不過他。
茅子世向來識相,根本沒想過,自己真的能勝過景元帝,自然也沒有與他較量的打算。
可他沒有,皇帝卻是有。
而今景元帝操練完,去沐浴更衣,茅子世卻是跟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景元帝最近是發什么瘋
心里郁悶,居然不殺人了,反倒是來摧殘他招招致命,卻又沒真的打壞他,一看就是奔著發泄來的。
找他發泄
茅子世一想到這,就覺得自己何其命苦。
寧宏儒輕飄飄地說道“茅大人,卻是猜錯了。”
茅子世再一次坐起來“那總不能是因為高興吧”
寧宏儒但笑不語。
茅子世翻了白眼,他最討厭寧宏儒這種神神秘秘的人,要么說,要么就不說。
哪有說話說一半的。
他跳起來,拍著自己的膝蓋,“我原本進宮來,除了那些個封地的動靜,還想說黃長存的事,不過,想必陛下,應當已經知道。”
黃長存,黃家現在的掌權人,就在昨天夜里馬上風,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這是一個非常不體面的死法。
一般人家,就算真的出了這樣的事,也會遮遮掩掩,不叫其他人知道。可偏生,黃家落敗后,已經是外強中干,卻還要擺著從前的譜,照著從前的用度。
沒錢又裝相,這不免讓下人懈怠,心生二意。
這樣的人家,根本就藏不住話。
今日,關乎黃長存的流言蜚語,已經在街頭巷尾里傳遍了。
這聽起來,像是個笑話。
茅子世刻薄地說道“這樣的人陰狠毒辣,又沒什么能耐,早點死了,對黃家也是好事。”
就是太后看來恨極了他,居然用了這樣的手段。
黃長存要是真的有能力,就不會維持著黃家從前的架子,而今,這種虛偽的堅持,只會叫人覺得荒唐可笑。
“你要是這么在意黃家,怎么不為他們分憂解難”
伴隨著淡淡的潮氣,景元帝的聲音從后面響起來,那沉沉的氣勢,壓得茅子世訕笑起
來,連頭都沒抬起來。
“臣豈敢,陛下,臣這一身臟污,還是莫要玷污了您的眼睛,現在,立刻,臣就去清洗一番。”
說完這話,茅子世快步走向邊上的太監,麻溜地讓他帶著離開。
寧宏儒上前一步,為景元帝正了正腰帶,低聲說道“陛下,平王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