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他潛意識里,廖江就覺得驚蟄不會害他。
驚蟄一聽到廖江這話,就忍不住笑“你就這么相信我說不定,明日這件事,就會鬧得整個直殿監都知道呢”
廖江笑呵呵地說道“會這么說的人,往往不會這么做。”
之前他在上虞苑的事,就連世恩都不知道,驚蟄在為他保密,誰都沒有說。
這點,廖江已經明里暗里地打聽過。
這已經足夠讓廖江相信驚蟄的人品。
他這次來,也是特地來祝賀喬遷之喜。雖然這宮里多不在乎這個,可廖江還是送了點小玩意給他,這才匆匆走了。
廖江來過后,鄭洪也來了一趟。
他給驚蟄送來一摞紙,再加上之前要的脂膏,并著他自己準備的禮物,一起送了過來。
驚蟄看著那精巧的手鐲,驚訝
地說道“這,沒必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鄭洪搖了搖頭。
“你摸索看看。”
驚蟄蹙眉,將這手鐲翻來覆去看了一會,這才從中發現精妙。
這手鐲的內側,居然還有個小小的豁口可以挪動,在里面的空間,可以藏住一點零碎的小東西。
比如一張字條,一根針,或者別的。
鄭洪“你可以在里面藏點毒。”
驚蟄茫然抬頭。
鄭洪“你近來身上,出了不少事情。我尋思著,趁著喬遷,正好給你送點能夠防身的東西。”
驚蟄“可我給誰下毒”
“你自己看著辦。”鄭洪攤手,他長得不算高大,比起驚蟄還瘦弱幾分,笑起來的時候,還帶著一點陰狠,“收著吧,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
驚蟄無奈,只得將東西收起來。
又問“之前慧平的事,我不好問他。不過,既是胡立來了,那是與他家里有關”
這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鄭洪將來龍去脈,都說給驚蟄聽。
驚蟄聽完蹙眉,低聲罵了句。
慧平這父母,對他大哥來說,是費心竭力為他兜底的好父母,可對其他孩子來說,卻完全是個周扒皮。
他們既然能做出,來誆騙慧平錢財的事,那自然,也能為了拿到更多的彩禮,將女兒賣給出價更高的人。
驚蟄“如果慧平真的在意他的姊妹,最好再尋人去打聽打聽,這人到底是給嫁到了哪里。”
保不準,還能救下來一條命。
鄭洪只一聽,就知道驚蟄想到了什么,也跟著皺眉“我現在就回去。”
他是個利索的人,說完這話,還真是轉身就走。
驚蟄將他送來的東西歸整了下,其他的東西自有歸處,可唯獨那一份脂膏,被鄭洪送來后,就一直躺在桌上,到現在還是孤零零一個。
驚蟄盯著它,有些猶豫。
而后,還是連打開都沒打開,就一并掃到床頭的柜子里。
他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去探索。
還是暫且收著吧。
驚蟄不自覺地抓了抓耳朵。
驚蟄搬家后,直殿司的人有兩日,不知該如何與他共處。
驚蟄成為二等太監后,這身份不太相同,可他一直都住在原來的屋舍,也沒有過架子。身邊的人與他打鬧成一片,也少有想過這些問題。
直到這一次搬家。
他們有些擔心,驚蟄會不會從此改了脾氣。
不過,端看谷生,世恩,與慧平這幾日,每天還是跟著驚蟄進進出出,這短暫的騷動也就平息。
云奎,胡立也陸陸續續給驚蟄送了東西,明雨和三順最實在,又請了驚蟄吃了頓飯。
驚蟄也不知道,他們哪來那么多的熱情。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搬家,弄得好像成
了什么大事。
午后,姜金明尋了他過去,問起擷芳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