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人消失不見,心里更是難受。
“你藏得那么好,她到底姓氏名誰,說不得,我與你查一查”
陳少康搖了搖頭“不必,這樣就好。”
頓了頓,屋內好一會沒人說話。
“那,元郡主,后日也不出來”沉心香有點沒話找話聊,“老國公夫人的壽辰,她一貫不是最喜歡熱鬧嗎”
陳少康“聽阿姐說,她上次受驚后,到現在都沒出過府。”
沉心香“陛下,就那么可怕”
陳少康斜睨了眼沉心香“你父親,是陛下的舅舅,陛下是你的表哥,你覺得他不可怕”
沉心香扯著腰間的穗子,沉默了會才道;“不知,我從來沒有私下與他見面過。”
陳少康狐疑地說道“一次都沒有”
沉心香沒好氣地搖頭“一次都沒有。若是在外頭碰見,我與他也就是君君臣臣,哪有什么不同”
不過從前,沉心香是不喜歡他的。
每次父親入宮,回來的時候心情就會很不好。她既不喜歡那位皇后姑姑,也不喜歡九皇子,再到后來,九皇子登基成為皇帝,看著冷情冷性,那與他們家更沒有關系。
“稀奇,我尋思著,我家要與你家提親,多也是為了這個情分。”
陳少康說得犀利,沉心香也不生氣。
她道“誰來提親,為的不是這個”這也是她不喜歡談及婚事的緣由。
兩人又沉默,過了一會,陳少康起身。
“太晚了些,我送你回去。”
沉心香回神笑了笑“那待會他們再誤會,可怎么辦”
陳少康“我今夜就去回絕。”
這事,也不知是祖母,還是母親的手筆,不過他們兩人關系雖好,卻如同手足,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這就跟自己的左手摸右手,怎能可能會有感覺
一路上,沉心香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頭的陳少康,心里想的卻是剛才說的話。
其實,剛剛沉心香撒謊了。
她其實在私下,是見過一次九皇子的。
有且只有一次。
只不過,那一次撞見后,沉心香接連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從此再沒有過單獨入宮。
她從未想過,對她漂亮溫柔的皇后姑姑,竟會有那么可怕殘忍的模樣。
赫連容在做夢。
他沿著長長的走廊在跑,仿佛一道永遠都出不去的囚牢,手里捧著一碗滾燙的湯水。
父皇的話,猶在耳邊,帶著一絲悲痛。
“你母后說,想見你。”
滋啦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將赫連容驚醒。
他頭疼欲裂,蒼白冷硬的臉上有著薄汗,再過一會,忍過那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到底坐起身來。
宗元信的藥有用。
只是有些時候,疼起來,倒也沒比之前輕松多少。
寧宏儒聽著內殿的動靜,猶豫了會,才低聲說道“陛下”
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瞬,是不是他聽錯了。
“進來。”
寧宏儒微訝,倒是幸事。
陛下醒歸醒了,卻是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