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管是驚蟄還是容九,都有自己的事務要做,肯定不能夠恣意妄為。
要是他們每日下值都能住在一處,應當可以彌補這些空缺。
驚蟄是這么想,自然,那話,也是這么說。
話落下的那一瞬,驚蟄看到容九的眼睛亮了,非常明亮的光火,在漆黑的瞳孔里點燃。
容九剛想說什么,驚蟄就猛地捂住他的嘴,臉色脹紅地說著“可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這根本不可能。”
容九的舌頭舔過驚蟄的手心,濕漉的觸感,讓驚蟄的手哆嗦了下,“流氓。”
他小聲抱怨。
容九抓著驚蟄的手,“只要你想,總是有可能的。”
他似乎總是會這么說。
驚蟄想。
在容九的心里,世上的事情,好似沒有什么不可以做。他恣意妄為,是因為他有這樣的資本,也有這樣的能力。
驚蟄喜歡那種自信。
在容九的身邊,仿佛自己也變得越來越自信,回頭看,從前那個在北房龜縮不出的自己,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不過,還是不行。
這是皇宮。
他們的關系本來就是不該,容九現在足夠肆意,如果再往前一步
一個侍衛,和一個太監,就算有千百個理由,都不可能真的住在一起。
容九冷漠地說道“你不愿,那也沒什么。”
驚蟄癟嘴,是他不愿意的事嗎
“反正只要我想,每夜我都會去見你。”
好吧。
你身手厲害,你非同凡響。
驚蟄在心里偷偷吐槽他,剛想說話,卻突然停下,抓著容九的右手。
這只寬厚的大手,被驚蟄翻來覆去打量,最后輕輕擦過虎口的位置,果不其然擦下來一點點痕跡。
驚蟄的眼睛變得銳利,又搓了幾下,愣是讓虎口的咬痕露了出來。
“你,為什么”
虎口的痕跡看起來淡了些,不過肯定是自己咬的。這么深,這么狠,容九是何時弄出來的傷
上次在林苑處理敏窕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是沒有看到,還是那個時候的容九,也是擦了粉
容九冷淡地說道“自己咬的。”
要不是他們現在都坐在床邊,驚蟄就想踹容九的小腿,是不是自己咬的,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
驚蟄heihei是上次,你匆匆回去的那一次▂”
“嗯。”
容九老實回答。
驚蟄的聲音,變得更輕了些“那些,就讓你,那么痛苦嗎”
容九斂眉,冰涼的眉梢,帶著徹骨的寒意“如果你難受,才會讓我痛苦。”
驚蟄無法想象容九的過去到底是多么糟糕,因為他從來都不提,因為他連家的含義都無法理解。
不是不喜歡,不是不在意,而是完全,不理解。
他不理解,驚蟄為什么會在意。
所以驚蟄有時對容九一些瘋狂的想法,生氣歸生氣,卻很少真的為此和他大吵一架。
畢竟,這也是對牛彈琴。
不如讓容九知道,他不能接受的事,那么容九總不會去做。
容九看驚蟄不說話,就伸手去摸他的側臉,盡管他不怎么說,可驚蟄知道,男人一直喜歡這種明里暗里的接觸。
無時無刻,要么是手指,要么是臉,那雙冰涼的手指,總會自在地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