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還能夠忽略,可有些聽了卻是羞恥過頭。
而且,寧宏儒就仿佛是個人精,就算不怎么說,總是能輕易看破他人在想的事情,就好比剛才他們也談論到了后宮的事。
沒有人比皇帝身邊的人更加清楚,他對后宮究竟是什么態度。
寧宏儒“這后宮基本上都是通過太后手里進來的人,或多或少,都與黃家,與太后有所聯系。”雖不能說十成,卻也有十之八九。
太后和
黃家本來就密切相關,倒也不會藏著掖著。
“陛下不會碰太后送來的任何人,對情情愛愛也并無興趣,所以這么多年陛下的確是處子。”
“噗”驚蟄當時正在喝茶水,一聽到寧總管這句話,“咳咳咳咳”
他被嗆到了,嗆得滿臉通紅。
寧宏儒的確是個妙人。
這樣的話也能隨隨便便說出來
相對于驚蟄的滿臉通紅,寧宏儒卻是鎮定。
他已經過了那個千求萬懇陛下都不愿意與女人親近的階段,自打認識到皇帝根本無心無情之后,他最大的希望不過就是皇帝能多活幾歲,他也能多享幾年權勢。
他與石麗君都是依附著皇帝才能享受這么多,依景元帝的做派,又沒有子孫后代,想必下一任皇帝對景元帝多也是看不慣的,那他身邊的這些人也未必會落個好下場。
寧宏儒心中有數,卻根本不后悔。
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現在這般恣意活的時候既然痛快享受過,那臨死的時候遭些磨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景元帝這座已經在宮里幾乎腐朽了的石像,有一天突然裂開了縫隙。
這可謂是驚天破地第一回。
寧宏儒高興啊。
雖然景元帝的手段是有些粗暴殘忍,比起正常人來說過于偏激,可那到底也是真心。
在慈圣太后死后,就再沒有過的,會跳的心。
這東西要是在那不在意的人眼中,也不過就是不值錢的破玩意兒,有些人輕易就能將其踐踏;而在那些關切在乎的人眼里,這微弱的跳動聲,幾乎是個奇跡。
寧宏儒看著驚蟄,他正在拼命灌水,也不知道是在壓下剛才的咳嗽,還是想要平息臉上的羞紅。
驚蟄,或許是會在意的。
“我不是問總管這個,”他看到驚蟄坐立不安,抱著茶壺說道,“這后宮到底有這么多人,到底都是他的”
“其實,陛下的確給過她們選擇的機會。”寧宏儒道,“小郎君,這后宮里面有過幾位離開的妃嬪。”
驚蟄愣住,驚訝地看向寧總管。
寧宏儒“陛下對她們沒有興趣,又嫌棄養她們太費錢,所以”
費錢
真是很赫連容的理由呢。
“既然還留下來,就該知道自己有可能遇到什么。”寧宏儒淡淡說道,“若誰是勝利者,自然就能夠享有權力。若是敗了,也該自認倒霉。”
“他很享受”
寧宏儒斟酌著說“應當說,陛下喜歡看人為了權勢爭奪”
驚蟄喃喃“就像是在看斗獸。”
他恍惚想起了很久之前,石黎說過的話。
當時他曾經問過容九的喜好,是怎么說來著
“容九平日里,可有什么比較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