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能容許有所改變。
“娘娘,”這個時候她們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紅桃說話更加肆意了些,“奴婢不是沒明白您的意思,只不過傳聞中乾明宮的那個人畢竟是那樣的出身,您親
自登門拜訪卻沒見到人,若是傳了出去肯定會惹那些人”
眼下幾乎所有人都盯著乾明宮,再加上太后出了這樣的事情,又有官員頻繁出入宮廷,無疑會叫人多想。
這個時候許婕妤當了出頭鳥,又沒有達到目的,肯定會惹人嘲笑。
許婕妤搖了搖頭。
紅桃不懂,她也沒打算解釋。
這一次她去了乾明宮沒有見到那個人,甚至寧總管連傳話都不肯,這無疑就已經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景元帝對這個人的在意,遠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多。
這些年來,后宮的妃嬪來來去去,有人死了,有人廢了,但這么多人里頭有哪怕一個曾經引起皇帝的在意嗎
那些若有若無,好像在看戲一般的逗弄,不算在內。
是了,許婕妤無比清楚。
景元帝根本不在乎整個后宮會變成什么樣,甭管你是殺人放火,甚至是偷情玩弄,很多事情,皇帝縱然是知道,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乾明宮那個人不同。
一旦意識到那個冷情冷性的皇帝陛下居然真的有心的時候,許婕妤并不是不妒忌,但是那一點受挫的信心過去后,她就開始意識到,就算皇帝多么在乎那個人,但是等時候到了,到底是要把人放到后宮去的。
這個人不過區區一個太監,既然是這宮里頭的太監,又哪有什么身份地位可言呢他既沒有什么權力,也沒有后盾,就算皇帝再喜歡,也不可能長久任由他住在乾明宮里面。
而這個時候,正是他最薄弱無力,最需要盟友的時候。
許婕妤之所以主動送上門,就是為了達成這個盟約。就算寧總管不肯讓他們見面,最起碼她送過去的東西,也該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要那個太監有心,稍微有點腦子都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能夠見上一面就行,只要一面,許婕妤就有信心能夠說服,甚至掌控那個太監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通過認識這個太監,繼而掌握到皇帝陛下究竟喜歡什么模樣的人。
已經過去太多年,在景元帝登基這么久以來,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喜歡什么,在意什么,而今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存在,又有誰不充滿著各種探究欲
要不是景元帝一直將他護在乾明宮,但凡讓他露個面,都會被周圍無數視線生吞活剝了。
“等著吧。”許婕妤笑著說道,“不出三天,總會有點消息。”
三天后,許婕妤就不這么想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苦等了三天,乾明宮居然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太監真就這么坐得住,真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永遠霸占住皇帝的喜歡
她知道許多人會怎么做。
當意識到景元帝喜歡在意的并非女人,而是男人的時候,這種傾向,會對皇帝陛下的地位造成一定的沖擊,但并不嚴重。
只要景元會留下子孫后代,那不管他喜歡的是男人還
是女人,頂多只會惹來一些非議,而玩弄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正是一種潮流。
畢竟掌控一個男人帶來的征服感,有時的確是無法取代。
而景元帝所暴露出來的這個偏好,也同時會成為無數人討好他的手段。
就不說別的,許婕妤相信已經有不少人在探聽這個驚蟄到底是什么人,然后緊接著他們就會去尋找與他相似的男人,學習他的樣子,用他的聲音說著與他相似的話宛宛類卿也好,東施效顰也罷,沒有嘗試過,怎么知道呢
說不定經過這樣調教送出來的男人,還真能夠獲得皇帝陛下的憐惜。
只不過許婕妤不想費事,如果她能夠擁有這個原裝,那為什么還要去弄一個假貨可惜的是,這個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太監,似乎有點兒自視甚高了。
許婕妤的臉色有點陰沉,不過這也說明皇帝喜歡的這個人,胚子里面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這可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