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會殺了他的。
驚蟄脆弱得很,不管是在石黎還是三順的眼里,都是如此。一聽到石黎的告誡,立刻又離驚蟄遠了點,揉著眼睛說道“都是我的錯。”
他很固執。
固執就意味著驚蟄的勸說,他是聽不進去的。
驚蟄先嘆了口氣,那這件事還是留后再議,他看向殿內其他人,帶著一點小心的語氣“那我們先坐下說話”
聽到他這句話,其他幾個人如夢初醒,仿佛重新意識
到自己身處怎樣的環境,不可避露出一點緊張。
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自從驚蟄出現之后,他們的緊張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惶恐。
石黎悄然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他把這隱秘的空間,留給了驚蟄。
驚蟄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有些事情太過隱秘,若是泄露出去,對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是危險。但他還是盡可能的把一些事情告訴了他們,包括他究竟是怎么走到今日,也包括他隱藏到現在的秘密。
畢竟
如果這些人都愿意為了他而遭遇那樣的威脅,那怎能繼續繼續藏下去
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場漫長的講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停了下來,而殿內靜悄悄的,每個人的臉色不盡相同,仿佛正在消化著驚蟄剛剛說的話。
“驚蟄,那你是自愿的嗎”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個說話的人,是鄭洪,他模樣瘦小,說起這話卻是很認真。
“那位是不是你一開始都不知道”
鄭洪說得很小心,他沒有完全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得清楚明白,但是驚蟄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鄭洪生怕他被哄騙了。
又或者,就如同驚蟄之前所畏懼的那樣,玩具。
最開始,就是鄭洪給他們傳遞消息。
鄭洪似乎是覺得這件事,自己也有責任。
驚蟄沉默了一會,嘆息說道“我不能說,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完全的理智,也可能只是沖昏了頭腦,不過至少是的,我也很在意他。”
他還沒辦法那么直白的當著其他人的面吐露愛意,只是若非在意,又何至于袒露如此。
他想讓朋友知道。
同時,驚蟄更清楚的是,這件事會給赫連容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男人的偏執流露在方方面面,似乎總是想把他完全把控,驚蟄能接受一部分,卻對某些完全抗拒。但最起碼,已經到了今時今日,就算隱瞞也不過自欺欺人,那索性不如讓朋友們知道。
驚蟄其實不那么喜歡瞞著朋友。
如果他們還愿意把驚蟄當朋友的話。
他們離開乾明宮的時候,驚蟄看得出來,有些人待他的態度,還是與之前有些不同。這讓驚蟄有點難過,也有點垂頭喪氣。
不過他知道,有些事情沒法強求。
畢竟換做是他,也未必能夠坦然接受。
走開了幾步,身影幾乎消失在遠處的人里頭,突然有人一個轉身又急急跑了回來,又急剎車在驚蟄的面前停下。
世恩抿著嘴說道“那你以后,還會回去嗎”
驚蟄微愣“我想,不過可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