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以前,他也很少寫文章。先生不給他看其他人的文章,讓他先依著自己的想法寫幾篇。這樣寫出來的東西,在
世俗人的眼中,可謂是不合規范的垃圾。
不過先生并不生氣,反倒笑呵呵與他指點。
先生和藹有趣,驚蟄學得也很上頭。
等手里的文章寫了大半,不知何時,殿內已經燃起了燈火,男人就靠在他的身后,正垂眸看著驚蟄的文章。
驚蟄有點緊張“你別看了。”
赫連容“先生能看,我不能”
“先生看了要教我的,你看了,我會有點丟臉。”驚蟄用白紙蓋住,轉過頭來看他。
他倆的差距,天差地別,驚蟄雖不至于自殘形愧,不過總有點尷尬。
“我也能教你。”
驚蟄思考了會“不。”
赫連容的眉頭挑高。
驚蟄不情不愿地說道“我不想欺師犯上。”
老師和學生,這是禁忌耶。
驚蟄已經不是以前的驚蟄,現在是會瘋狂聯想各種亂七八糟的驚蟄,為了維護師生情的純潔,他才不要赫連容當自己的老師。
赫連容沉默片刻,幽幽說道“你不想,我卻是想了。”
他彎下腰,將驚蟄壓倒在書桌上。
“先生學生,能在你身上作畫嗎”男人冰涼的嗓音帶著惡意的笑,“我想為先生送上賀禮,就以身軀為紙,以血為墨,如何”
驚蟄艱難地抬起腳,踢了踢赫連容。
“不行。”
“先生的聲音太細弱了些,請恕學生聽不分明。”冷冰冰的手指輕易挑開了驚蟄的腰帶,“您是說,喜歡,對嗎”
驚蟄漲得滿臉通紅,“你無恥。”
在赫連容真的提起毛筆時,驚蟄終于小小爆發了一下,將男人給掀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走了。
男人看著驚蟄瘋狂逃竄的身影,眼底帶著惡劣的笑意,過了片刻,才緩緩低頭,拿起驚蟄已經寫了一半的文章。
驚蟄花了點功夫,才把自己那半截文章從赫連容那里搶回來。
他總覺得赫連容最近哪里怪怪的。
每日看著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總有種更興味盎然的惡劣趣味,就仿佛是會冷不丁伸爪,嚇人一跳的貍奴。
驚蟄這兩天,剛剛看過一只。
仿佛是害怕他這些天在乾明宮的時候太無聊,寧宏儒不知道從哪里抱來一只貍奴,看著乖巧可愛,渾身雪白的毛發異常光滑,四只爪子都是粉嫩粉嫩的,確實惹人憐愛,驚蟄一看到就很喜歡。
他抱著那只貍奴玩了一個下午,走到哪里都抱到哪里,不過待到晚上的時候,他卻讓寧宏儒把貍奴帶回去。
寧宏儒“小郎君不喜歡”
驚蟄“我很喜歡,不過我已經養了一只,就不用再來一只。”
寧宏儒挑眉,揶揄著笑了。
和這只貍奴玩了一個下午,驚蟄多少知道貍奴這種生物的天性,有些時候貓貓慫慫躲到某個角度的就給人一爪子,把人嚇了一
跳,但是一回頭,貍奴又非常可愛歪著腦袋,根本狠不下心來教訓它。
雖然把赫連容形容成貍奴,與他的脾氣有些太不相稱,不過驚蟄就莫名覺得,他有些時候的行為過于類似。
當然,那必須得是一只好大好大的貍奴或者大蟲驚蟄皺眉,想著雜書里形容百獸之王的稱謂,那聽起來就像是小貍奴和大貍奴的差別。
雖然脾氣是有點暴吧。
他有時也會來看驚蟄上課,每次赫連容來的時候,先生就會過于正經,根本放松不下來。
來了兩三回后,驚蟄終于沒忍住,趁著一日休息,偷偷把人給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