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被神祈正巧撞到的是這差勁的運氣。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讓自己徹底擺脫賭徒嫌疑的最終竟然也是自己這差勁的運氣。
在回去的路上,神祈突然想到了一個之前被她忽視的問題“惠醬他知道你賭馬么”
就算伏黑甚爾不是因為賭博上癮去賭馬,但是作為惠醬的家長,這種行為對于孩子是否產生了什么壞的影響還是要弄清楚。
伏黑甚爾很快記起伏黑惠那句他亂花錢的話語,他走到神祈肩邊解釋道“當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在干壞事,肯定不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提到賭馬的。”
關于這一點,伏黑甚爾并沒有說謊。
他家那個傻乎乎的小海膽頭年紀小,以前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見他會看競馬頻道罷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賭馬,頂多就是知道他花錢很快。
見伏黑甚爾認錯態度良好,神祈心頭一松,但回過神依舊感覺有什么被自己忽視了。
生怕神祈回去找賽馬場監控或者找人對質,伏黑甚爾彎下腰。
“大小姐。”伴著驟起的簌簌風聲,壓低的聲音無奈而喑啞,像是一片尚且帶著陽光暖意的葉子,輕柔地刮過神祈的耳垂,“信任我吧。”
正在思索的神祈挑起眼,還沒回過神,就被伏黑甚爾擁入他的懷里。
被打斷了思考的神祈嚇了一跳,有些驚訝于自己沒察覺到伏黑甚爾的動作,也有驚訝于伏黑甚爾的擁抱。
神祈后知后覺思索到對于普通人類來說,主動擁抱,這應該是好感度比較高了的標志吧
但是被正式完全擁進伏黑甚爾懷里后,她原本的心情莫名也平靜了下來。
和她之前主動的束手束腳擁抱不同,這次她成了被擁抱的一方,能好好感受被擁抱的滋味。
對于習慣靠戰斗解決一切問題的夜兔來說,被另一個人溫暖的體溫所包裹著安撫,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不賴。
加上剛才的情緒失控,神祈不由有些懷疑或許她比自己想象當中更加在意伏黑甚爾一點
可能真的是這樣吧
所以,甚爾,千萬別騙她。
“這次信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如果他有什么重
要的大事瞞著她,她真的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的,“沒有下一次。”
伏黑甚爾沒有理由不答應。
重疊的影子被落日的余暉拉得格外長。
擁抱后,兩個人再度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伏黑甚爾回過頭看著賽馬場,落日余暉下陰沉沉的巨大場館像極了一頭不知名的龐然大物。
曾經他對于幾乎所有事情都無所謂,這里是唯一能夠讓那個自我放逐的自己,感知到一絲絲微弱的刺激的地方。
但是現在
側過臉,看著身邊微笑著的大小姐,伏黑甚爾一手為不喜歡陽光的大小姐撐起傘,擋去了陽光,一手握住了她下意識牽著自己的手,緩緩變換著姿勢,與她的小手緊緊十指相扣,像是攥緊了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普通人日常。
現在,他的日常就已經如此緊張刺激,賭馬早就不是他的必需品了。
但是兩人一回家,伏黑甚爾剛放松不久的心臟就再度被提了起來,他聽見一旁的神祈說道“我終于想起來,我之前在想什么了。”
伏黑甚爾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只能下意識讓肌肉提起嘴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