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訓練有素的二十多人,伏黑甚爾非常清楚這樣一支始終沒有在咒術界登場的勢力,足以讓本就爾虞我詐的御三家目前的詭異平衡陷入破裂。
他是懶得管這究竟是哪一個家族的私兵,甚至有點樂見其成。
畢竟咒術界被攪得越渾濁,才能讓自己安享這平靜的生活嘛。
松了口氣后,伏黑甚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后背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剛剛攔他的人至少有二級乃至一級咒術師的能力,那個和他交戰的女人或者矮個子男人應該是他們的首領,實力和他相差不大。
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短刀上,上面已經布滿了裂紋,只需要再三兩下那樣的攻擊,就能斷成兩半了。
要不是沒有深入他們的包圍圈,并且在他們徹底合圍前溜之大吉,他大概是不能全須全尾回去了。
那樣的話,他現在的日常生活就會被徹底摧毀。
那份大小姐交給他的信任也會被徹底擊碎。
伏黑甚爾想起什么,認真回憶了下自己有沒有留下什么供對方追蹤的可能性。
沒有被看到臉,沒有穿著那些大小姐給的奢侈品,手中的咒具也不是有名到可以追蹤買家的東西
這只隱秘部隊既然一直潛藏到了現在,那應該也不會大張旗鼓查他。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伏黑甚爾還是讓丑寶把身上的面具、特攻服、短刀全都吞了下去。
這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這樣就好,只要這樣就好
騎上之前藏好的電動車,迎著夜風的吹拂,伏黑甚爾回了家。
只是,原本出發時能拿到五千萬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哪怕一直試著去做普通人了,但是他依舊能感覺到如影隨影的咒術界的存在。
耀眼的光明明就在眼前,自己的腳卻死死釘在陰暗的泥沼中,不得寸進。
煩躁與厭惡如荒蕪的雜草肆意蔓延,讓踽踽獨行的野獸喘不過氣。
當他推開家門的時候,就發現某個小團子正坐在玄關上。
一見是他,小家伙立刻站起身打量了起來。
心思敏感的人類幼崽察覺到了伏黑甚爾心情的變化,舉起手試圖把他衣服撩起來,轉來轉去檢查。
直到被他摁住了腦袋,這只團團轉的小海膽才不滿地鼓起了臉,消停了下來。
“你沒事”
“沒事。咒靈被祓除了。”伏黑甚爾挑了下眉,有些意外這個小團子第一句不是問咒靈被祓除沒。
注視著那雙和自己很像又完全不像的碧綠眼睛,伏黑甚爾正想再說些什么,就聽見身后的門再次被打開了。
“甚爾”這一句話有些驚訝。
“惠醬”這一句話,她回過了神,熟悉的聲音滿是驚喜。
“我回來啦”儀式感的話語在她嘴中總是元氣滿滿,恰若春日暖陽。
一邊的小海膽頭已經噠噠噠沖了過去,習慣性地撲進了她的懷里。
突然間,伏黑甚爾的心莫名靜了下來。
他也露出了一個笑“歡迎回來。”
當晚,神祈接到了來自副園長的電話。
開了擴音后,一家人都聽清了副園長的話語。
“這邊有個消息要告知您,佐藤豐同學他已經醒過來,根據他的證詞,當時確實有第三者的存在,并不是伏黑同學推的他,幼兒園這邊也會為伏黑同學進行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