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你沒辦法離開咒術界,準確來說你一直沒能離開咒術界。”
“這次你遇到我是巧合,日本不大,東京更加不大,下一次,下下次,遇到咒靈,遇到咒術師,你都能那么好地瞞下去么你為什么要欺騙自己”
“那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有什么好的,你應該知道那些家伙和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你說那樣的井底之蛙會認可接納你的全部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到激動處,禪院直哉興奮地舉起自己的雙手,仿佛在擁抱禪院甚爾回到禪院家的未來
“甚爾,為什么你要收起自己的利爪隱藏自己的本性”
“我們是天才,是上天青睞注定站在巔峰的人上人,你為什么要自降身價和螻蟻為伍”
“甚爾,只有禪院家才能徹底容納你”
“你分明也最清楚這件事,不是么”
看著伏黑甚爾的表情,覺得自己得逞了的禪院直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是禪院甚爾,你一輩子都沒辦法擺脫這個姓氏”
禪院直哉掙開了伏黑甚爾不再收緊的手,得意笑道“快點回來吧禪,院,甚,爾。”
伏黑甚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他的兩條腿的邁步都格外艱難,明明循著那道光,一步步追趕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一點點攥緊了。
直到此時此刻低下頭,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深深陷在咒術界的泥潭里,從來沒有徹底離開過。
禪院家,咒術界,就算他選擇忘記,選擇逃避,它們依舊存在,依舊陰魂不散,依舊讓他無法喘氣,依舊在禁錮他的靈魂,發出刺耳的尖笑,嘲諷著他徒勞的掙扎。
連他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么一
點點溫暖,都要被一點不剩地吞噬。
一點點得到,然后再迅速失去。再得到,再失去
一個可笑的輪回,他的人生就是那么滑稽。
將伏黑甚爾驚醒的是兩道熟悉的聲音“甚爾,你回來啦。”
“爸爸,歡迎回來。”
神祈正抱著伏黑惠,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地毯上開開心心拼著小動物的拼圖。
柔和的光打在他們身上,與站在玄關黑暗中的他格格不入。
注視著家人對于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的笑容,伏黑甚爾強逼著自己露出一個笑“我回來了。”
讓伏黑惠去房間繼續玩,神祈朝著伏黑甚爾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和她談一談。
見神祈一臉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伏黑甚爾本就一直緊繃著的心臟更是一下子被攥緊。
是哪里不對勁了么
是他被發現了什么么
是她要放棄自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