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沒關系,統統沒關系,這些事情他早就不在意了。
伏黑甚爾緊緊攥著那張最終答案的紙條,像是攥著最后的希望“說吧,最近有什么任務是我能做的。我需要錢,很多錢。”
聽著耳畔聒噪的夏日蟬鳴,梳著白發大背頭的老頭晃了晃自己的酒葫蘆,終于在公園樹蔭下找到了懶洋洋躺在長椅上的伏黑甚爾。
“這段時間你混得不錯”禪院直毗人打量著眼前的伏黑甚爾。
無論是衣著的價位,還是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和以前的禪院甚爾相差很大。
不過即使如此,那股蓬勃的精神氣還是透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雖然問出了口,但是實際上他對于眼前男人的生活境況并不怎么在意,他更在意這個男人傳遞過來的消息。
“你說你的兒子覺醒了祖傳術式”細長眉毛下鷹隼般的雙眼緊緊盯著眼前毫無咒力,曾經被視為禪院家最底層垃圾的男人。
伏黑甚爾抬起頭,幽綠的眼眸并沒有禪院直毗人的逼問產生了什么波動“沒錯,他百分百覺醒了十種影法術。”
看著禪院直毗人開始微微顫抖的長胡須,伏黑甚爾露出一個快意的笑“我現在很缺錢,所以不得不把他賣掉了,所以你愿意出多少”
“我可以給你十個,把他帶到我面前,我需要確認。”禪院直毗人可不想自己的錢打水漂。
伏黑甚爾果斷拒絕“十五個,現在不行,你先給我一半定金,一個月后我才能把他給你。”
禪院直毗人看著眼前仿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男人,也不怕他拿這件事欺騙自己“可以。”
當晚,伏黑甚爾接到了孔時雨的電話“我剛確認,禪院家已經把錢打到了安全賬戶,你真的把惠賣掉了”
“沒,我又不知道這小子能覺醒什么術式,只是想著這種錢不賺白不賺。反正離開日本后即使是禪院家也沒辦
法大海撈針。”
站在陽臺上的伏黑甚爾瞥了眼屋內板著一張臉哼哧哼哧寫著作業的兒子,以及在一邊翻著兒子作業的大小姐,想到賬戶中越來越多的錢,他眼中的墨綠仿佛也被夜風吹皺了。
快了,徹底離開這個咒術界的日子快了。
另一邊,“渡邊香織”也得到了伏黑甚爾開始高頻率接單的消息。
唇角勾勒起笑容,她輕松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接下來,就等著天元開始準備同化了。”
神祈這段時間在家中,或者說在國內的時間不多。
因為夜兔傭兵團的主力都在國外作戰,為了盡快結束其他雇傭關系,把主力調回國內,她也不得不親自上陣去督促戰事的進度。
相比經常不在家的神祈,伏黑惠頭一個意識到了伏黑甚爾最近好像在忙什么大事。
再一次注視著伏黑甚爾穿上鞋準備離開的背影,伏黑惠終于忍不住沖上前“你最近在背著媽媽忙什么”
“不會是在做什么壞事吧”
伏黑惠緊緊攥住了伏黑惠的一片衣角“現在的生活已經那么好了,如果你去做壞事的話,媽媽會傷心的”
伏黑惠沒有說的是,還有他也會傷心的。
他不想他的爸爸變回過去的模樣。
有些訝異伏黑惠的敏銳,伏黑甚爾終于正眼瞧了一眼自己的孩子。
“我沒去做壞事。”
他只是想要去拯救這個家。
“真的”人類幼崽沒有松手,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的回復。
“真的。”已經習慣撒謊的伏黑甚爾毫無心理負擔。
“那,那路上小心。”小小的人類幼崽以為自己搞錯了,紅撲撲著臉,乖乖巧巧地揮手告別。
呼出一口氣,伏黑甚爾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