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墻鐵架的工業風,軟裝還沒完全到位,但大體框架已經搭了起來。
“什么時候開張”陳清霧問。
“下個月。”
陳清霧點點頭。
繞著看了一圈,正要找個地方坐下吃東西,有人進來將兩人拉了出去,笑說“等下你們再二人時間,先出來一起玩。”
外頭大家已經繞著長桌坐了下來,聊得非常熱鬧。
坐下沒多久,孟祁然又自然地變回了話題中心,有人問他這次賽車第二名多少獎勵,準不準備請客;有人問工作室開起來之后,過來找他“痛車”能不能打折
陳清霧微笑看著孟祁然,心里覺得平和極了。
天生的風云人物,即便已經不再喜歡了,依然覺得他閃耀的模樣是一種客觀的美好。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人群,走進室內,在黑色皮質沙發上坐了下來,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一盤食物還沒吃完,忽聽身后孟祁然喊她。
“怎么一轉眼你就不見了。”孟祁然看一眼,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實話說,他確實變了不少。
從前他絕對不會注意到她悄悄離群,或者說即便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有點嫌吵。”
孟祁然笑了聲,“我以前確實不理解,怎么會有人喜歡一個人呆著,不覺得無聊嗎。現在好像開始有點理解了。”
陳清霧沒作聲。
孟祁然忽然起身,將放在架子上的黑色運動背包拎了過來。
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一座三十公
分左右的銀質獎杯。
這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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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霧微笑說“送給我做什么這是你的榮譽。”
“因為這應該是我最后一座獎杯了。”孟祁然見她不接,就將其放在了前方的茶幾上,“以后不會再參加專業比賽了。”
“為什么呢”
“想先把工作室經營好。”
陳清霧一頓,“你是想說,為了我嗎沒有必要的,祁然,規規矩矩掙錢根本不是你的個性。而且我也說過,我已經”
“不喜歡我了。我知道。”
陳清霧語塞。
孟祁然看著她,“但你總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吧”
陳清霧驀地抬眼看他。
孟祁然笑了聲,似有幾分自嘲的意思,“你反正不相信,我說要追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確實有點遲鈍,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責任解釋。你明明也知道這一點,卻故意想用責任這個說法一筆勾銷”
陳清霧一時沒出聲。
孟祁然盯著她,“被我說中了”
“什么說中了”
是從背后傳來的聲音。
陳清霧和孟祁然齊齊轉過頭去。
孟弗淵正走進來。
“哥。”孟祁然站起身,“你不是說不來的嗎”
“怎么,不歡迎”
孟祁然笑說,“想吃什么我給你拿點過來。”
“拿瓶冰水就行。”
孟祁然點頭朝外走去。
孟弗淵則頓了頓,走到了沙發前方,將茶幾上的獎杯往旁邊挪了挪,直接在茶幾上坐下,傾身,往陳清霧臉上看去。
陳清霧嚇一跳,身體不由地往后靠。
孟弗淵打量著她,“怎么我一會兒不注意,你就又把自己搞得這么難過。”
這樣溫和的、關照的語氣。
陳清霧驟然仿佛什么話都說不出,“沒有難過,就是有點心情復雜。”
“祁然說什么了”
“說他喜歡我。”
“哦。他終于發現了。”
陳清霧抬眼看他。
“你應該聽過那個馴獸的故事。小時候把動物鎖起來,長大以后解了鎖,它們也不會跑,以為鎖還在。祁然就是這樣。他以為自己是被責任鎖住了。”
“你怎么好像比他還了解。”
“他自己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