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眠,陳清霧放棄了清晨的散步,睡到八點過了才起床。
下樓一看,所有人都在,前所未有的齊整。
“清霧今天是最后一個起來的啊。”孟成庸笑說。
陳清霧有些不好意思,“嗯忘定鬧鐘了。”
她拉開餐椅坐下,孟祁然原是坐在對面孟成庸旁邊的,當即起身挪到她身旁,將一只裝了藍莓的沙拉碗遞到她手邊。
陳清霧道了聲謝。
對面孟成庸笑了一聲,仿佛是笑孟祁然一見面就要跟她黏在一起。
餐桌上食物豐富,煎蛋、烤腸、烤面包片、煎餃、奶黃包講究一個“中西合璧”。
這些都是酒店送來的,而祁琳喜好早上吃一口熱騰騰的湯粉,因此正自己在廚房里煮粉。
“清霧,你要不要吃米粉”祁琳轉身問道。
陳清霧望過去。
孟弗淵正站在祁琳身旁幫忙,似正在調配湯底的料頭。
“是什么粉呀細的還是粗的”陳清霧問。
“你喜歡吃細的粗的”
“稍微細一點的。”
“那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細。”祁琳笑說,“你自己過來看看呢”
陳清霧猶豫一瞬,起身走了過去。
祁琳稍稍往旁邊讓了讓。
讓出來的位置,就在孟弗淵的左手邊。
陳清霧占了那空位,往案板上團起的米粉看去,“有多的嗎那我也來一碗吧。”
祁琳抓了一團,問陳清霧“這么多夠嗎”
“夠的。”
祁琳將米粉放進漏勺,探入湯鍋之中。
一旁,孟弗淵又取了一只斗碗,取蔥姜蒜、芝麻油等各種小料,特意避開了花生碎。
陳清霧以余光看去,他穿一件白色休閑襯衫,衣袖挽起,調配這些東西仿佛在化學實驗室制備試劑,精準又從容。
有記憶開始,陳清霧就記得孟弗淵會參與家里的一切家務。
說來神奇,假如她是從現在開始認識孟弗淵,一定會覺得這是個絕不會沾染人間煙火的男人。
但因為從小認識,甚而見過他站上凳子幫她換臥室燈泡的樣子,所以他做一切事情似乎都合情合理。
“我不要姜末。”陳清霧提醒一句。
孟弗淵目光不錯,“我知道。”
聲音不輕不重,分外平淡,陳清霧卻覺心頭突跳,生怕聽者有心。
好在一旁的祁琳正埋頭煮粉,沒有任何反應。
燙好的粉放入碗中,斟入一勺高湯,油花連同香氣一同浮了上來。
陳清霧伸手去端,孟弗淵平淡地說“你過去坐,我端過來。”
那語氣叫陳清霧仿佛回到了知曉他喜歡自己之前,叫外人絕對不會產生任何聯想的,幾分冷淡的,兄長式的關照。
論演技,到底孟弗淵技高一籌。
片刻
,孟弗淵端著兩碗湯粉走到客廳,將其中一碗遞到陳清霧面前。
陳清霧也就分外尋常地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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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祁然瞥了一眼陳清霧,收回目光,繼續吃吐司片。
今日安排是逛免稅店,逛完下午回別墅自由活動。
下午兩點過后,陳清霧換了泳衣下樓。
別墅后方自帶泳池,面積雖然不大,但勝在清凈。
穿過旅人蕉和琴葉榕掩映的石板道,那泳池便出現在眼前。
孟祁然正在泳池中振臂,池邊戶外椅上,坐著翻看雜志的孟弗淵。
這場景想想就讓人頭大,陳清霧正準備原路返回,卻已被孟弗淵發現了。
“清霧。”
陳清霧只好走過去。
孟祁然在水中拐了個彎,游到泳池邊緣,兩臂趴上去,看向陳清霧,“午覺睡好了”
“嗯。”
他頭發還在滴水,墨色頭發襯得膚色冷白,年輕男人有一副肌肉分明卻不夸張的軀體,撇開其他一切因素,客觀來說當得起一句“美色惑人”。
陳清霧自然無心欣賞,熱身之后便踩入泳池之中。
孟祁然轉個身,背靠著池沿,手肘后撐,看著輕盈鳧水的陳清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