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淵在她身后吻她耳垂,她手掌無力地撐住玻璃,好像稍不留神,就要因為雙膝發軟而跌倒下去。
她覺得自己沒救了,因為此刻腦海里竟然不知不覺地浮現出了高中時候的孟弗淵。
穿黑白色系的校服,內搭襯衫解開兩粒紐扣,隱約露出分明的鎖骨,但因此反而顯得清冷禁欲。
他在學校并非獨來獨往,但朋友倒也不算很多,不似其他風云人物呼朋引伴。
有時候和家長在南外校門口等他出來,坐在車里遠遠就能看見他的身影,用鶴立雞群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淵哥哥”
久違地聽見這稱呼,孟弗淵一頓。耳朵湊近,想聽清她含糊的聲音要說什么。
陳清霧呼吸斷續“你記不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你們學校辦圣誕晚會”
那天,她和孟祁然偷偷跑去看。
孟弗淵班上演話劇,西方幻想題材。
孟弗淵出演王子的騎士長,全程只有三句極其簡短的臺詞。
演出時,她聽見觀眾席有女生在偷偷議論讓孟弗淵演個騎士長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了,這下誰還相信王子傾國傾城的人設啊。
騎士長穿阿提拉夾克,皇家藍色的單邊披風,配金色綬帶和勛章,那里面一定有他們班上負責服化的小姐姐的私貨夾帶,不然何至于一個龍套有如此齊全的整套服飾。
騎士長手里,執一把銀色的儀仗劍,神情淡漠地立于王子身旁,追光亮起時,劍刃寒芒
閃爍。
“我說你怎么在出神,原來在想這些。”孟弗淵伸手,輕輕鉗住了她的下巴,將她腦袋轉過來,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陳清霧輕嘶一聲,聲音被水汽泡軟了一般,輕聲地說我想要再痛一點。
像是引頸于騎士的劍下,欣然赴死。
“哪里”
“就是”還是無法說出口,陳清霧只好以行動指示。
驟然的緊窒感,讓孟弗淵頭皮發麻,但他聲音卻冷靜得過分,“你確定嗎”
陳清霧點頭。
孟弗淵低頭吻她,低聲補充,“那你隨時叫停。”
陳清霧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呼吸都變得散亂。孟弗淵緊緊箍住她的腰,支撐,不讓她跌倒。她因此慣性地更緊地貼向玻璃。
冷與熱的劇烈反差,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淬紅的熔巖,被投入了極寒的冷泉。
非常丟臉。
陳清霧自詡體能不算差,畢竟每天搬上扛下,天長日久也鍛煉出來了。但這一次,是被孟弗淵抱著出了浴室。
頭發還是濕的,她裹著浴袍蹲坐在床上,低著頭,眼眶被水汽熏得幾分泛紅。
當然也有哭過的因素。
孟弗淵取了吹風機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立即伸手將她的臉抬起來,忙問“抱歉,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聲音里幾分慌亂。
陳清霧搖搖頭,“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原諒你。”
“你說。”
“那套騎士長的戲服,可不可以再穿一次。”
她拿水霧濕潤的眼睛望著他。
明知道她的可憐巴巴都是裝出來的,可他沒有一點辦法,好像不答應她,自己就會良心不安。
孟弗淵將吹風機插頭插上,輕柔地抓過她的頭發。
啟動的一瞬,他嘆聲氣說“你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