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祁然會把它還回來。他的性格其實有一點”
孟弗淵補充“屬于自己的東西,自己不用,也不會給別人”
陳清霧笑著點點頭,“你作為兄長,確實非常了解他。”
祁然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將它物歸原主呢徹底的釋然,還是決定整理心情,重新出發
無論如何,她能領會他的祝福,作為“弟弟”和“青梅竹馬”的雙重立場。
麥訊文一家在東城再逗留一天,便出發去往其他城市。米拉想去爬長城,說是上一回去,只有空逛了故宮,多少有些遺憾。后續還想去看熊貓,吃火鍋。
之后一段時間,陳清霧又單獨一個人去看了一遍“塵土與煙霞”的展覽。
生活歸于平靜之時,陳清霧接到了陳遂良的電話。
廖書曼的美容院有個員工操作不當,致使某位老顧客皮膚過敏。廖書曼賠償之后,多番道歉,還是沒能把人留住。那位顧客的閨蜜團也都是廖書曼的常客,這一下流失了好幾位優質客戶,廖書曼著急上火,又碰上最近流感,直接發高燒住院去了。
陳清霧立即回家一趟。
她到時,廖書曼已經回家了,發熱門診常年人滿為患,感冒發燒又是自限性的疾病,燒一退,暫無反復,醫院就委婉要求出院。
廖書曼正歪靠在沙發上休息她剛退燒沒什么力氣,又嫌躺久了不舒服。
茶幾上放了一碗白粥,只動了幾口。
“爸呢”
“誰曉得他跑哪兒去了。”
陳清霧伸手探了探那碗,已經涼了,“還想喝嗎我去熱一熱”
“沒胃口。你幫我倒杯水吧。”廖書曼神色懨懨。
陳清霧兌了溫水,遞到廖書曼手邊,“那幾個客戶的事”
“別提,一提我就煩。”
陳清霧默了一瞬,“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你日子過好不給我添亂就是幫大忙了。”
廖書曼從來是嘴上不饒人的,陳清霧知道這一點,因此也就不再說什么。
陪著坐了一會兒,到中午的時候,陳遂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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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對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責罵“你還知道回來”
“我是回來看我媽”
廖書曼煩躁得很“能不能別吵,要吵滾外面吵去。”
陳遂良冷哼一聲,“你倆真是接二連三地給我添堵。”
“你說誰添堵”廖書曼一下被激起火氣,“我美容院開起來沒花你一分錢,出了問題也沒找你給我兜過底。不過生病叫你幫忙送一送醫院,端杯水,就叫給你添堵我看趁早別過了,你去找個不給你添堵的”
陳遂良從來不肯嘴上落下風“怎么,是想離婚”
“明天就去民政局”
陳遂良一聲冷笑,卻將矛頭轉向陳清霧“你是不是在你媽面前拱火了”
陳清霧語氣平靜“為什么不能是我媽自己想離婚呢”
廖書曼出聲“清霧你別搭理他,越搭理他越來勁。他跟孟家關系網里幾個生意伙伴合作的訂單丟了,現在就是在找人撒氣。”
廖書曼不提也罷,一提陳遂良更是大為光火,朝著陳清霧喝道“兩家的關系都被你攪崩盤了前些年提起結親的話題,孟祁然吭都不帶吭一聲,都那樣了你還一味倒貼。現在他回心轉意了,你怎么又嫌他配不上你了”
這些年,廖書曼其實平日能不吵架就不吵架,百分之九十的事,能糊弄就糊弄過去,“陳遂良,這是你女兒,說話之前能不能過一過腦子”
她看向陳清霧,“都說了讓你別搭理他”
話音驟然一頓,因為看見陳清霧眼淚大顆地滾落下來。
說起來,她這個女兒,從懂事起就幾乎不怎么哭了,那時候住院打留置針,左手換右手,取針以后手背一圈烏青,好久都不散。
含鈉的藥水有刺激性,輸入靜脈會有些痛感,她也從來不吭聲。
住院期間,陳遂良一天只去探望個十分鐘時間,那十分鐘里她一定是笑著的,好像生怕自己一旦愁眉苦臉,就會被厭棄。
她跟孟弗淵公開,陳遂良也不是沒說過更嚴重的話,上回都沒哭,這次卻怎么突然哭了
陳遂良看見陳清霧的情態,一時沒作聲了。
陳清霧腦袋低下去,卻是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希望一開始就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