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讓大驚失色:“這個人不會指的是子凌你吧”
謝凌自出生起便是百年世族的嫡出公子,少時名揚京城,入朝之后成為人人敬重的謝大人,這哪里值得別人可憐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可憐可憐自己。
謝凌不置可否,骨感修長的手指輕輕瞧著桌面,氣度隨意儒雅。
倒是文子齊,一下子就猜到謝凌是在說自己的夫人,與謝晚凝定親之后,文子齊與謝凌之間的距離更是拉近了不少,他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少夫人應該是心疼子凌兄吧”
謝凌溫和的眉目閃過一絲不解:“她為何心疼我”
“那子凌呢,你不心疼少夫人嗎”周讓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他有些心災樂禍的問,看來他們謝大人在感情上的覺悟還有待提高啊。
謝凌沉思,在床笫之歡中,妻子總是有些受不住,所以情到深處時,謝凌待她格外憐惜。
除此之外,妻子從江州嫁到國公府,幾乎與自己的家人跟玩伴都斷了聯系,這一切都在告訴謝凌要善待自己的妻子,可貌似他并沒有什么需要妻子心疼。
周讓看了一眼謝凌,笑道:“想來在少夫人心中,子凌兄不僅是她夫君,也是她心頭所愛,這才對子凌兄生出心疼的情緒。”
這解釋合情合理。
謝凌若有所思,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妻子竟然愛他至此,他最近是太忽略她了嗎。
“多謝。”
文子齊喝了一口菊花茶,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聽管家說,子凌最近在找京城有名的戲班子,不知子凌是有什么打算”
若是牽扯到朝堂的明爭暗斗,那他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
周讓也擱下折扇,突然找戲班子,難道是想送
去東宮。
謝凌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下個月是我夫人的生辰。”
周讓:“”
文子齊:“”
他們之前還覺得秦家大小姐嫁過來,肯定是要獨守空閨,畢竟這人二十年來就沒近過女兒,卻沒成想他先栽了。
冬至過后,京城的天氣越發寒涼,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放晴,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暖烘烘的。
奶娘將窗戶推開,感嘆道:“下了這么多天的雨,總算是看到暖陽了。”
珠兒也笑瞇瞇的:“是啊,再悶在屋里,人都要發霉了。”
正想問少夫人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謝晚凝風風火火的沖進來,大喊道:“嫂嫂。”
“晚凝姑娘。”奶娘跟珠兒屈了屈膝。
謝晚凝一臉欣悅的擺了擺手:“起來吧。”
秦若本來在低頭看書,見謝晚凝進來,便微微抬起了眼,她今日的妝容很淡,但遮不住清艷動人的麗色。
謝晚凝只覺得自家嫂嫂不管什么時候都很好看,她上前一步,喜笑盈腮道:“嫂嫂,生辰快樂。”
秦若一怔,她生辰明明是在春日,這不連年都沒過嗎還是她記憶錯亂了。
見嫂嫂秋水盈盈的杏眼兒全是迷茫,謝晚凝連忙拿起手帕掩飾自己的唇角,揶揄道:“嫂嫂,你不會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
秦若當然記得自己的生辰,但她生辰真的不是這個時候。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來,長姐的生辰可不就是今日。
二更
好巧不巧的,謝凌溫和清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怎么了”
秦若呼吸險些不穩,她扶著炕桌邊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兄長來了。”謝晚凝飛快地起了身,然后道:“這還不是因為今天嫂嫂生辰,我就想過來與嫂嫂說一句生辰快樂,結果嫂嫂好像根本沒意識到今天是她的生辰。”
說完她自己又覺得好笑,哪有人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的,她嫂嫂今天還有點迷糊呢。
謝凌深邃的眼里卻沒什么笑意,他步履輕緩的走到秦若面前,動作體貼的攬著她的腰,垂眸問:“夫人可是最近累著了怎么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