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沈岸很是隨意地擱下茶盞,直起了身“謝少夫人,好久不見。”
“沈太師,好久不見。”她離開京城,確實很久沒見這位沈太師,但她們之間的關系明顯沒有那么熟稔,秦若淺淺笑道“聽奶娘說,您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不知是何事”
沈岸知道她是在提防自己,不過想想也是,任憑哪個女子單獨見外男都會有些緊張。
但是關于她的身世今天肯定要說清楚,沈岸在心里嘆了口氣“謝少夫人還是先坐下來吧,此事說來話長,可能需要耽誤少夫人一些時間。”
奶娘顧及秦若還懷著身孕,就扶她坐了下來,秦若淺聲道“沈大人請說。”
沈岸吩咐“清逸,將玉佩給謝少夫人。”
他話音一落,侍衛就將青玉佩遞到了秦若的手里,這塊玉佩跟那次在當鋪看到的玉佩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知為何,秦若只覺得這個玉佩看著很是熟悉“這玉佩是”
奶娘也湊上前看,姐兒手里的這塊玉佩跟姐兒身上的玉佩不就差不能嗎,要是不仔細辨別,根本看不出來差別。
奶娘心里生出一絲異樣,盯著眼前的沈太師問“沈大人,不知這塊玉佩從何而來”
沈岸將她們的神色盡收眼底,慢條斯理的笑了笑“這塊玉佩乃我父母定情信物,當年父母定親,為取好事成雙,所以打造了兩塊青玉佩。這塊玉佩只是其中一塊,還有另外一塊,我猜應該是父母去世之前放在了吾妹的襁褓里。”
秦若跟奶娘聽完都愣了一下。
奶娘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岸“沈大人,這”
她聽沈太師這意思,分明是在說姐兒是他的妹妹,可是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呢。
沈岸見奶娘一臉憂心,笑著寬慰了一句“奶娘不必懷疑,在下最初懷疑少夫人是在下的親生妹妹時,就親自去了一趟江州,在下找到了當初伺候少夫人的玉娘,少夫人當時被秦家收養的日子與當年吾妹丟失的日子是一
致的。”
“那年江州發生水患,妹妹才剛出生不久,在下不幸與父母和妹妹走散,等再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去世了。可是在下當時并沒有看到妹妹的身影,與此同時,父母身上的那塊玉佩也不見了,在下猜妹妹可能是被好心人給救走了,所以這么多年,在下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親生妹妹。”
剩下的就盡在不言中了。
秦若眸光怔然,捏著玉佩的手微微收緊,她沒想到她在這世上還有個血脈相連的兄長。
憶起往昔,饒是沈岸這樣的大男人,都不由的紅了眼眶,起身擁住了妹妹“若若,是哥哥不好,這么晚才找到你,讓你受苦了。”
沈岸在人前一直是氣度凜然,面色冷沉,尋常人不敢親近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次露出這么溫柔的笑容,充滿了包容。
到了此刻,秦若還是有幾分不敢相信,她愣愣的,彎彎的眉眼眨了眨“你真是我哥哥”
沈岸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若若還有什么疑問嗎”
因為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搜查清楚了,所以秦若也沒有什么疑問,她嗓音軟綿綿的,眼角也有些紅“我當時在京城當鋪看到這枚玉佩,還沒認出來呢。”
奶娘萬萬沒想到還有這轉機,忙蹲下身子,朝兩人恭賀道“恭喜沈太師與二小姐兄妹團聚。”
“以后我們若若也有人撐腰了。”沈岸語氣帶著幾分溫柔,也帶著幾分欣悅。
沈岸突然來揚州,謝凌身邊的楊益很快得到消息,他趕過來的時候主子正跟揚州縣丞對弈。
揚州縣丞看著自己輸得一塌糊涂的棋局,尷尬地笑了笑“謝大人棋藝精湛,下官又輸了。”
人家都是十賭九輸,他跟謝大人下棋是下多少次輸多少次,揚州縣丞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