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賤蹄子,怎么跟老夫人說話的。”白媽媽指著她訓斥起來。
青娘仍舊沒有給白媽媽正臉,屈身道“奴婢只是來傳達小姐的意思,媽媽若有不滿,大可去小姐那兒說。”
“好啊。”
余氏良久的沉默后,隱忍著怒意,悠悠開口。
“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打從柳安年娶了那個沒章法的賤婦那天起,我就知道她的子女要把這家攪得天翻地覆。”
聽多了老太太的怨懟,青娘偏了下眼睛,忙說“老夫人用飯吧,奴婢就不打擾您了。”
說罷,帶著兩個丫鬟,一同低下頭,退出房去。
注視著幾人離去的方向,余氏抓起桌上的筷子狠狠摔到地上,氣的臉都黑了。
“瞧瞧,瞧瞧她調教出的丫鬟,怕不是故意想把我給氣死”
白媽媽撫摸著她的背,安撫道“老夫人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余氏站起身,往門邊走去。
“老夫人要去哪兒”白媽媽跟上來。
余氏拿著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去找柳云溪,她今天克扣我的吃食,我若忍下,她明天就敢踩在我頭上”
與此同時,柳云溪剛剛吃好早飯。
外頭下人來稟報說柳承業和柳依依到訪,她便去到前院招待。
坐在前廳,通過大敞的門能一眼穿過庭院,看到府門那兒。
柳依依被攔在了府門外,在她身邊身材矮瘦,身著綢緞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父親,柳承業。
下人不許柳依依進門,柳承業便指揮自家下人同他們鬧,兩邊好一頓拉扯。
柳云溪坐在廳上欣賞這出鬧劇,看著自家得力的家仆將叔父帶來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露出滿意的微笑。
半晌過后,拉扯平息下來,從正門走進來的只有柳承業。
走過庭院,他叉著腰對廳上吼“柳云溪,你這事兒辦的不太地道吧。”
柳云溪端起手邊的茶碗,平靜答“依依硬要闖我家院子,一而再再而三,不把我的話聽在耳朵里,我只能不許她再進我家的門,有何不可。”
“行,你有理,我不跟你講這個。”
柳承業走上廳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地朝她喊。
“我問問你,憑什么把我鋪子里那兩個掌柜都挖走了”
一聲怒吼把屋里伺候的丫鬟都嚇得一顫。
柳云溪不動如山,淺淺瞥了他一眼。
從容道“叔父冤枉我了,那兩個掌柜是與我有點交情,自己來我這里求差事,可不是我故意挖墻角。”
“你少說胡話,我給他們開的銀子不比之前少,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怎么可能離
開,那兩個鋪子可是他們管了十多年的。”
“對呀,管了十多年的鋪子,東家從爺爺變成奶奶,又從奶奶成了叔父你。”
柳云溪輕笑一聲,話中意有所指。
人到中年還要老母親用私產接濟,說起來總歸不光彩。
聽罷,柳承業的氣勢明顯低了下去,輕咳兩聲,強撐門面道“那鋪子是母親托給我管的,名正言順,你少拿這個做文章。”
“奶奶愿意把鋪子過給你,我自不會說什么,但是叔父你自己不能讓掌柜們安心為你做事,是你們之間的事,何故來質問我。”
少女言語平淡,帶著些許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