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人太多了,蕭墨“我可以捏個隔音結界。”
他作為心魔靈體的時候不能傷人傷生,但他已經元嬰修為了,捏個隔音結界不成問題。
楚驚瀾很好說話“嗯,那你吹。”
三個小孩兒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
蕭墨沒忍住拿笛子在他們腦袋上一人一下,敲完后哼道“行了,我給我自己單獨裹個結界,讓你們也聽不到行了吧”
燕春和初夏立刻道“謝謝師兄”
只有莫知撓撓頭“啊師兄可以隔音,那為什么之前不用,用了我們路上也就不用聽了啊。”
蕭墨抬手,舉起笛子佯裝要再給他一下,卻聽楚驚瀾淡淡道“順路可以磨煉你們心性。”
原來是這樣嗎
那確實很磨煉心性,三小孩兒恍然大悟。
蕭墨不,我沒這個意思。
蕭墨憤憤開始掐訣,楚驚瀾坐在他身邊“我不用被隔開。”
蕭墨手一頓,偏頭隔著面具瞧他。
楚驚瀾語氣沒什么起伏,依舊跟古潭里的水似的,泛不起波紋,不似活水,似遠山禪院中最平靜的湖。
“你樂理有進步,我再清楚不過。”
從最初鬼哭狼嚎的地獄之音,到后來殺人見血的嘔啞嘲哳,再到野獸嘶鳴,再到如今磕磕絆絆、勉強成曲,楚驚瀾聽了個遍,最有發言權。
系統都還有屏蔽自己聽筒功能的時候,楚驚瀾卻沒有落下一曲。
蕭墨摩挲了下笛子,歪頭“好聽了”
楚驚瀾“難聽。”
蕭墨磨牙“這不是你的吵架預告吧”
“有進步,但還是難聽,不沖突。”
蕭墨噎住,楚驚瀾卻抬手“笛子借我。”
蕭墨噎歸噎,但還是氣勢洶洶把笛子放了上去,他倒要看看楚驚瀾想做什么。
楚驚瀾接過笛子,他視線觸及到吹孔時頓了下,才緩緩抬手,將笛子橫在唇邊。
氣息穿過竹笛,化作悠揚樂聲,高高飛起。
蕭墨微微睜大眼。
恰逢一點小雨飄飄落下,被防護罩擋在外,微微潤濕周邊的泥土,只一點清風吹拂而入。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笛聲渺渺,樓臺煙雨,思緒切切,曉夢迷蝶。
三個孩子從書里抬起頭來,不知不覺睜大眼,而后逐漸顯得沉浸陶醉,周圍人也紛紛停下話聲,聽這一場細雨中的竹笛。
沒有凄厲的憂傷,但叫人無端難過;似乎沒有驚艷的技巧,卻讓人流連忘返。
曲畢后,周圍人都還沉在樂聲中無法自拔,直到楚驚瀾將笛子遞給蕭墨,旁邊才有人回神,紛紛喝彩。
“好曲”
“我看道友這曲子可比那上界仙樂了”
他人的贊美從來不能讓楚驚瀾心緒蕩漾,蕭墨從他手中接過笛子“我覺得曲子似乎還沒結束”
楚驚瀾“嗯,是沒譜完。”
“你自己寫的”蕭墨道,“叫什么名字”
“無名。”
“那多可惜。”
蕭墨摩挲著笛子,含笑看他“寫吧,寫完后起個名,我也好學學。”
一首小星星還沒吹順暢的人,志向還挺遠大。
楚驚瀾沒說好或不好“你平日里吹的,也是自己寫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