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墨的位置看過去,碧空白云下,瀟瀟君子長身玉立,若仙人垂眸,不在紅塵中。
浮云孤高,本是好景,但蕭墨不知為何看得心頭一跳,他松開懶懶負在背后的手,三兩步就跨過三個臺階,走到楚驚瀾身邊,衣擺輕輕飄動。
楚驚瀾
他不明白蕭墨突然折回身干嘛,用眼神詢問他。
蕭墨清了清嗓子“沒事,走吧,回家。”
他沒說,楚驚瀾一個人站在那里雖然仙氣飄飄,好看得不行,但總覺得過于空寥。
看你身邊太冷,我來陪你。
心魔哼哼心想,我可真是個好魔。
又過五天,蕭墨的玉笛新鮮出爐,潔白的笛子上果然雕著一朵幽夜曇,在白玉上開得正好,栩栩如生。
蕭墨捏著新笛子,入手溫潤,愛不釋手把玩一陣,竹笛由于是從商城里兌換的東西,可以直接放進識海里他開辟的小屋,于是將竹笛掛上墻作裝飾,玉笛占了新位置。
就在他們出發那天,從灰衣魔修手里搶來的寶貝,也就是金焰流火鳳的蛋殼有了動靜。
楚驚瀾將它從儲物器里拿出來,在兩人的注視下,金橙的蛋殼在清脆地咔咔聲里慢慢裂開紋路,而后“啪”地一下,一個小腦袋頂著蛋殼探了出來。
“啾”
小東西第一眼就看到兩道人影,它茫然地看了看蕭墨又看了看楚驚瀾,覺得他倆氣息好像,但本能告訴它契約之主只有一個呀
它腦袋上的蛋殼都還沒掉,動搖西晃,蕭墨抬手,將它頭頂的蛋殼掀了,沒忍住笑道“它不會分不清我倆吧”
也正常,畢竟他現在還是楚驚瀾的心魔,誕生的根源都還連著本體,把小東西搞迷糊了。
蕭墨拎開蛋殼,它下意識蹭了蹭蕭墨手指。
凡鳥剛出生時身上肉色居多,但流火鳳不同,破殼時渾身便覆蓋著毛絨絨的初羽,但并不是金色,而是暗灰一團,很不起眼。
等它長大逐漸進階,羽毛會變換幾次顏色,最終成為金羽。
蕭墨用一根手指摩挲它小腦袋“哎呀,金球好像名不副實,暫時就叫你小名球球了。”
球球“啾”
蕭墨愣了愣“它說金黃黃我能聽懂它說話”
妖獸被契約后,主人能聽懂它的意思,也就是楚驚瀾能明白它說什么,可蕭墨居然也懂
楚驚瀾淡淡掃了他一眼“大約因為你是我心魔吧。”
他一個在金丹期就有心魔的特殊修士,以及這位獨一無二的心魔,許多事都得摸著石頭過河,發生什么好像都不稀奇。
蕭墨又揉了揉小鳥腦袋,毛絨絨的手感真好“行吧。”
球球模樣灰撲撲,可以假作其他品種的妖獸,反正沒誰會一下就往流火鳳上猜,楚驚瀾從儲物器里拿出準備好的靈寵袋,里面給它鋪了窩,還放了吃食。
打開袋子后,球球對著黑漆漆的口子試探性伸出小爪爪,直到嗅到靈草香味,才撲扇著小翅膀,歡天喜地進去了。
里面空間很寬敞,夠它撒歡。
出發當天喜迎新成員,總覺得是好兆頭,蕭墨轉入楚驚瀾身體里“走吧。”
楚驚瀾“嗯。”
他將金色面具扣在臉上,由蕭墨操控身體直接飛往玉山派,為了避免中途遇上其他人,遮面是必須的,因為楚驚瀾的身份是個被廢到只剩練氣初期的修士,不能讓人把他跟元嬰聯系起來。
元嬰御風的速度可比兩條腿走路快多了,用不了多久便到了玉山派附近,找個沒人的地方,他們落地又分為兩人,這才繼續朝玉山派走。
玉山派沒錢占金山玉山,門派坐落在一個小旮旯山上,山不高,山下還有村莊,非常地接地氣,整個門派也就百人上下。
百人在中界確實是小門派。
小門派收人沒那么多講究,門口的守門弟子坐在桌前打盹,蕭墨和楚驚瀾站到他面前時,弟子瞌睡頓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