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被抓來演戲了,但無論多少次,果然還是不習慣,畢竟本質就不是囂張跋扈的人,演一回良心譴責三天。
蕭墨放開神識,嗅著這些人的情緒味道,把他們的情感辨別得分明,努力按捺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他還能感受到松軒正隱匿氣息藏在不遠處的樹后,應當是在觀察他們。
“你們的弟子牌,拿著。”
一人隨手把弟子牌毫不客氣扔過來,楚驚瀾眼力和反應力都在,抬手穩穩接了,那人接著說“每日卯時一刻必須到事務堂領雜務,事務堂在東、咳,我為什么告訴你在哪兒,反正遲到者必須受罰。弟子食肆在、在哪你自己去問。”
好幾次他險些說漏嘴,都咬了咬舌頭強行扭轉。
而為首的人按照松軒給的特征,目光落在楚驚瀾身上“就是你丹田被廢了”
楚驚瀾“是。”
弟子掐了掐手心,做足心里建設,咧出一個笑“多少廢人想求師叔賜法,皆無功而返,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楚驚瀾眼神動也不動“多謝告知。”
主打一個云淡風輕,不卑不亢。
其余弟子頓時覺得稀奇起來。
以往演戲的時候,脾氣炸的該開始跟他們吵上了,即便是不愿挑事的,也會攥緊雙拳,面色隱忍而悲憤,如楚驚瀾這般平靜得掀不起一點水花的,他們還是頭次遇見。
并且旁邊那位少年也一副“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
啊這,不吵架不挑事,那他們接下來怎么演,還是差不多該住手了
弟子正猶豫,想著是不是干脆可以走了,卻聽到耳邊松軒傳音入密,腳步一下停住。
“咳”
他咳嗽一聲,讓旁邊兩個弟子都看過來,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然后對著楚驚瀾上下打量,露出個不屑的神情“我看你是不知道厲害,你以為自己如今還能做什么,做得動雜活就不錯了,還把自己當修士呢”
“作為師兄,我有必要讓你認清自己身份。”他說著,拔出劍來,“今日師兄便指點你一番,不用靈力,免得你說我欺負人,亮你的法器”
其余弟子們雖不知怎么突然進展到這一步,不過立刻高聲附和“對,沒錯”
蕭墨指指點點好生硬的臺詞。
楚驚瀾抬起眼眸,喚出新得的玄
階靈劍,并不畏懼“是要單獨指教,還是師兄們都要指點”
面對挑釁,他模樣雖依舊冷清,但劍意和氣勢已經隱隱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少年人執劍而立,挺拔如松,未出傲氣,但已有傲骨。
跟他執劍相對的弟子都愣了愣“單獨還是一起呃這”
松軒的傳音指點又到了“群毆,上吧。”
弟子立刻道“當然都得指點我們都是師兄,你倆也祭出自己的法器,跟我一起上。”
其余兩個弟子邊掏法器邊悄悄傳音入密“真一群人欺負人家兩個啊,不好吧”
不,是一群人欺負一個。
因為蕭墨背著手,腳步輕轉就走到了旁邊,給他們騰出了位置。
他作為楚驚瀾的同伴,玉山派弟子們都以為他會和楚驚瀾站在一起,義憤填膺亮出武器,和楚驚瀾共同對抗他們,卻不料蕭墨居然悠悠走到旁邊看戲的位置,就差手中來點瓜子蜜餞了。
三人的視線不由齊刷刷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