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皙的手指上點了靈光,他聚精會神控制著靈力流,距修行開始后不過一盞茶,楚驚瀾猛地睜開眼,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濺在了蕭墨衣擺上,把精繡的花紋染得通紅。
“楚驚瀾”
蕭墨立馬抬手要去扶他,但楚驚瀾自己拿手臂撐住了,對他搖了搖頭,楚驚瀾此時說不出話,張嘴低頭,又嘔出兩口血來。
鮮血從嘴中溢出,楚驚瀾撐著手臂,余光卻看見蕭墨被自己染紅的衣擺,他張張嘴,啞著嗓子道“臟了。”
“什么”
蕭墨聽到他的低語,順著楚驚瀾的視線看去,看到自己衣擺“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個”
蕭墨立刻拿出兩瓶靈藥“順氣的和補血的,要哪種”
楚驚瀾咳了兩聲,將兩種都拿了過來。
蕭墨捏了個清潔術小球,先把楚驚瀾
的汗與血清理了,小球才滴溜溜轉過他的衣擺,將血漬拂去。
楚驚瀾吃過兩種藥,緩了緩,就又接著開始修行。
閉關第一天,楚驚瀾不知道吐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最后以生生把自己疼到昏死過去而告終。
蕭墨扶著他躺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指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居然在發顫。
好多血啊。
原著后來只寫他風光無限,從不知他掙扎時的血與汗。
靈體沒有心臟,但是沒有心的魔也會難過。
蕭墨輕輕吸了口氣。
不能在楚驚瀾面前表現得太難受,因為他才是最不容易的人,若是自己也手腳發顫慌亂起來,那不是擾亂他心境嗎
因此第二日楚驚瀾睜眼時,蕭墨面色如常。
早服用過辟谷丹,不用吃東西,醒來后楚驚瀾就馬不停蹄,立刻又要打坐,只是開始前,靜靜看過蕭墨一眼。
蕭墨看懂他這平靜眼神中的情緒,愣了愣,隨后掐著手心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休息的時候,不會攔你,你開始吧。”
丹田的錘煉一旦開始,就不能二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能不斷逼近邊緣跨越苦痛,才有可能重獲新生,從不是一個舒舒坦坦的過程。
聽到蕭墨說完,楚驚瀾才閉上眼,再度開始。
第二天,他依然疼暈了過去,蕭墨按上他的脈搏,發現丹田碎片幾無變化,不好不壞。
第二天與第四天,沒什么差別,但第五天的時候,楚驚瀾頭一回沒能完全入定就被迫驚醒,退出打坐狀態,這次沒有吐血,但他大汗淋漓,呼吸非常紊亂。
蕭墨用靈力疏導他的經脈,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了”
楚驚瀾低垂的目光掃過蕭墨的衣擺,不由閉了閉眼。
他是很能忍受疼痛,但楚驚瀾從不認為一個人的心志必須要用痛來錘打,痛楚只會讓人精神不穩,接連五天的劇痛和毫無進展的丹田,一遍遍在凌遲他的精神。
蕭墨的衣擺被他的血一遍遍污染,可他卻連個最簡單的清潔術也做不到。
楚驚瀾不語,雙拳緊握,指甲狠狠扎進了掌心之中。
他恨自己的弱小和無能為力。
蕭墨也不再作聲,而是一根根掰開了楚驚瀾染血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