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水中,秋波迭起。
蕭墨并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他究竟是怎樣一副具體的模樣。
想到這里,蕭墨忍不住問了問楚驚瀾“現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樣子”
閉目養神的楚驚瀾睜開眼,聞言不禁偏頭,對上了蕭墨的視線。
二人躺在床榻上,位置不遠不近,但臉頰挨著柔軟的枕邊,本就是個極其放松的氛圍,在這樣的距離下,莫名會更加拉近心間的距離。
好近。
楚驚瀾又慢慢轉動脖頸,將視線挪回床頂。
“一眼看去,跟我可能有三分像。”
蕭墨“怎么就剩三分了”
“大概由于氣場,我們氣息越發不同了。”楚驚瀾嗓音平穩,“而且你的眼睛,也與我越來越不相似。”
并不是說輪廓,而是說眼神。
楚驚瀾的眸中淬了霜雪,蕭墨的眼中藏了紅塵,透出來的光相差甚遠,沒人會把他們認為是同一個人。
蕭墨“不像才好,我是我,你是你。”
楚驚瀾“嗯。”
蕭墨得了答案,覺得今天夜聊能結束了,就干脆這么面對著楚驚瀾,閉上眼,過了片刻,蕭墨應當睡著了,楚驚瀾才再度側過視線,輕輕停在蕭墨臉上。
蕭墨笑起來的時候,跟他眉心的紅蓮一樣灼灼艷麗,落在楚驚瀾眼中的盛放是蕭墨,他并不會想到自己的臉。
的確,不像更好。
楚驚瀾視線停留片刻,慢慢轉過身來,也變成了面對蕭墨的姿勢,合眼入眠。
次日,當清晨的光剛晃進窗戶,兩人幾乎同時睜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
的彼此。
蕭墨意識回籠慢些,嗓音帶著還未完全蘇醒的朦朧“早。”
楚驚瀾眸子在晨間淺淺浮動微光“早。”
從前讀詩詞中對清晨的描繪,只覺得附庸風雅,有何可寫,而今在晨光中一睜眼,所有的畫面便因另一個人鮮活起來,才知所言非虛。
詩畫抒意,尤是不夠。
楚驚瀾覺得,蕭墨在自己認知里擺放的位置有了變化,但那是一個奇異且全新的位置,且浮在心里,沒能完全落地,以至于他自己也說不清蕭墨的位置到底在哪兒。
不過總歸是不尋常的。
可他明明是心魔。
哪怕他明明是心魔。
蕭墨起身,一鍵換裝,順手將楚驚瀾的衣服遞了過來“對了,我們今日再出去給你買幾身衣裳吧,雖然月主的儲物器里有法衣,不過法衣可以罩在外面,其他衣裳還是要多備幾件。”
蕭墨“我幫你挑。”
楚驚瀾接過蕭墨手里的衣裳“好。”
在衣裝審美上,蕭墨沒出過錯。
他們在臨安城逛著買了衣服,同時也知道了更多云臺大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