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看看齜牙咧嘴的怪物,腐朽怨毒的爪牙,撕扯難堪的心。
可真等人回來了,他又把什么都縮回了陰影里,爪子趴在邊緣蠢蠢欲動,可就不敢越過雷池。
不敢,害怕,絕對沒人會把這兩個詞跟楚仙尊聯系起來。
他如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世間無人可擋,無事不能成,想做什么不行儲物器里躁動的鎖鏈被他抓了出來,拎在手里,一截一截按過去。
偏偏有那么個身影,擋在他無所畏懼的路上。
楚驚瀾按著鎖鏈,手背青筋暴起。
他大可以無所顧忌,大可以橫沖直撞,禁錮的陣法只需要一瞬就能開啟,元嬰的修為絕對闖不出去,而不是在這間黑暗的屋子里,咬著牙,什么都不能做。
沒辦法嗎沒辦法啊
誰讓攔在路上的那道人影,捧著他一顆心。
楚驚瀾松手,沉重的鐵鏈砸在地上,哐當作響,屋子里有隔音結界,不會影響旁邊屋中的人。
渡厄峰的夜晚漆黑許久,今夜多了一屋燈,楚驚瀾透過窗戶,漆黑的眸子汲取那近在咫尺的光。
直到燈熄滅,蕭墨睡下,他也許久沒移開視線。
等眼眸里的諸多情緒都不再跳動后,楚驚瀾感覺繁雜退下不少,他才收回視線,盤腿打坐,開始調息。
天亮后,蕭墨早早起來,呼吸過晨間山林中清新的空氣,還飽含靈力,令人渾身舒暢。
他松了松筋骨,隔壁屋子還很靜,從外面都能感覺到靈氣的流轉,應當是楚驚瀾還在修煉,不愧是歸墟期,對旁邊靈力的影響太明顯了。
蕭墨在院中走了走,決定去宗門山腳看看,都說燕春初夏還有莫知守在那里,找不到球球,問他們也是一樣,守在這么近的地方,對楚驚瀾的了解肯定比外面的茶樓說書先生強。
蕭墨一邊鋪神識,一邊找路,走得很順暢,在宗門外,果然找到一個小院,總共就三間屋子,合圍著一片空地,蕭墨到時,三人齊齊看向他。
他們守在渡厄宗宗門外,自然能感知蕭墨是從宗內走出來的。
沒有從正門上山,卻從門內出來,
那只能是仙尊親近帶進宗門的人。
昔日的三個孩子已經盡數長大,燕春君子如玉,初夏娉婷裊娜,莫知英姿颯爽,隱約還能窺出些當年的樣貌,但變化實在太大,蕭墨看到三人,也略花時間細細辨認了下。
三人也在打量他。
是燕春先彬彬有禮開了口“在下燕春,不知道友是”
歲月是的的確確走過了,蕭墨心生感慨,笑了笑雖然故事有點曲折,但我的確是你們的蕭師兄。”
三人不可置信睜大眼。
就在蕭墨與三人見面后不久,渡厄峰上,楚驚瀾緩緩收息,結束了打坐。
他一回神,就發現院落內本該存在的另一個氣息不見了。
楚驚瀾驀地睜眼,壓下來的氣息瞬間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