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士兵A下意識的向后挪移了小半步,低聲咒罵道:“見鬼!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兒...”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這樣的話語難免讓自己在同伴面前顯得氣弱,又連忙改口道:“咳,我倒不是害怕,但這有點不太正常吧。”
“他們是變種人,和我們的思維不一樣。”旁邊跟上來的隊友顯然比打頭的那位要硬氣的多,他單手托著已經上膛的槍械,騰出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麻醉槍對準溫斯黛:“他們不是人類。”
話音剛落還未等他扣動扳機,女孩側后方敞開的房間內的陰影里,一根類似標槍般的物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擦著門框與女孩的衣角,正中持槍士兵的脖頸。
那是一根銹跡斑斑的短柄魚叉,類似戰戈一樣的‘卜’字型刃首穿透了這個可憐人的脖子之后,還像勾爪一樣橫著卡在了他的肩胛提肌上。
緊接著,在其余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的剎那,脖子被穿透的士兵便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拉扯進了門口大開的休息室。
特意被調小音量的電視節目伴隨著鮮血倒灌進氣管而發出的‘喝喝’呼吸聲,完全掩蓋不住金屬砍剁在帶肉骨頭上的那種特有的聲音。
而默然站立的女孩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
須彌,一個算不上太圓的物體從房間內滾到了寂靜的走廊當中,溫斯黛眼睛微微向下一瞥腳邊的人頭,再看向對面士兵時腦袋朝側面歪了很小的一個弧度,這使得她那沒有表情的臉上透露出了一股饒有興趣的神態。
女孩的動作一絲不落的映入了士兵們的眼中,腳邊的人頭更是讓他們條件反射樣的將手中槍械全部端起,如臨大敵的齊齊對準休息室的大門,門口的地板反射著戰術手電發出的慘白色光芒。
而作為視線內唯一的目標,溫斯黛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領頭的士兵A朝同伴無聲地做出了兩個手勢,其余二人保持著槍口對準公共休息室的門口并謹慎的緩步前進,而他自己則掏出腰間的麻醉手槍朝女孩扣下了扳機。
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昏暗的走廊里一動不動的凝視著自己,甚至面對槍械和死亡都無動于衷,這種危險詭異的氣氛下,她只是站在那里都讓人感覺到精神壓力噌噌往上漲。
甚至開槍的士兵A已經在腦子里計劃好了,如果麻醉劑不起作用,他該用什么樣的姿勢來將這個女孩從頭到腳打成篩子...或者是被她打成篩子。
萬幸,兩人誰也沒必要面對變成人肉花灑的命運。
隨著三枚麻醉彈短小鋒銳的針頭毫無阻礙的穿透衣服刺入女孩的鎖骨附近的肌肉當中,溫斯黛只來得及低頭看了眼成品字形排列的針劑,便毫無抵抗的翻倒在地。
見到藥劑起作用,周圍幾人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誰都無法猜測一個陌生的變種人會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哪怕是一個如同搪瓷人偶般可愛的小女孩,也難保不會變成什么不可名狀的怪獸大開殺戒。
畢竟前兩年就從隔壁的兄弟部隊傳出過一個流言,說柯爾沃大學的某物理學教授就是一個能變成原諒色大塊頭的變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