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禾淵早被六藝大比吸引全部心思,非要讓廖飛羽講講。
六藝大比是每三年才舉辦一次的盛事,屆時安義府內凡是登記造冊的書院都會派出學生來參與比試。
六藝分為禮、樂、御、數、書、射六門。
其中樂與射這兩門開放參觀,屆時全城百姓都能一睹國子監學子的風采。
盛葉舟一直待在老宅,還從未參與過如此盛事,一時也有些來了興致。
“其實樂與射這兩門看多了也沒啥意思。”廖飛羽提出不同意見,說著往榻上一趟,枕著腦袋繼續道“其實御馬才好看呢。”
御馬比賽,也就是駕馭馬車進行賽跑,不過廖飛羽之所以喜歡這項比賽,那是有其他原因的。
“你們是沒瞧見嘖嘖嘖”提起御馬比賽,廖飛羽都覺得嘆為觀止。
“如何,是不是特別好看甘禾淵好奇問道。
今年咱們都是啟明書院的學子,也有資格入國子監看比賽,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廖飛羽賣關子道。
話說半截更是引得其余三人分外好奇,就連盛葉舟也頗為感興趣,直起身子就等著他的下文。
可這人一副笑瞇瞇的模樣,無論他們怎么問也不再多描述,只說讓他們自己看親眼去看。
國子監練武場。
興趣盎然地等了五日,終在今日早晨解惑。
但這一看還不如不看,隨著一人駕著馬車沖出場地,盛葉舟不忍直視地捂住額頭,撇開視線。
偌大的練武場上,六架馬車并駕齊驅,吆喝聲不斷。
隨著最左邊書生滿驚慌失措地朝一邊歪去,剩下五人趕著馬車,用比驢子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正往前挪動著。
兩層木制看臺上,哪有人真專心看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賽,聊天聲比馬匹踢踏聲還要吵鬧。
廖飛羽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樂得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你們看,那位監生嚇得跳下車了。”
甘禾淵瞥了一眼,無趣地打起哈欠“這就是你說的好看這哪是比賽,就是牽著馬兒散步呢吧。”
“就是如此才好看,你們沒瞧見他們的表情多精彩。”
看到幾個好友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廖飛羽好似尋到樂子,捂著腮幫子笑得更歡了。
盛葉舟挪了挪被竹板夾得死死的胳膊,有些后悔今日來湊這個熱鬧。
這場比賽明顯只是走個過場,整個比賽最搶眼的反倒是監生們花花綠綠的袍子,他今日為來看這些衣裳,求了祖母好久。
無聊中,盛葉舟將目光轉向看臺,耳邊的說話聲也漸漸變得清晰。
“看西看臺。”
“你們就別盯著人姑娘瞧了,小心被當成登徒子。”
“柳兄此言差矣,紅豆相思乃天經地義之人倫美事,怎的就成了登徒子。”
“你就別笑話他了,這小子前些日子剛定親,聽說姑娘比他還黑,心中正郁悶著呢。”
坐在他們身側的都是啟明書院學子,年紀參差不齊,年長者已華發叢生,年少者就如方才那些青春愛慕的少年,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盛葉舟幾人坐在其中,就如同幾根豆苗,分外扎眼。
左袖突然被人拉了拉,耳旁傳來甘禾淵的聲音“葉舟你快看。”
循著伸出的手指向左邊看去,盛葉舟一眼就看到了大哥盛葉雲正與一嬌小少女從小門走出去。
“那不是盛葉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