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陸大小姐渾身癱軟動彈不得,但意識模糊中還是能聽到別人說話,在竹屋中還睜開了幾回眼睛。
所以竹屋中人的說話她大部分都已聽清楚,知曉是何人害自己,也知是誰救了她。
“其實我與父親當時也在國子監,聽聞此事后我們才在小花園中找到我大姐”陸齊銘繼續道。
陸大小姐醒來后立即將此事告知了父親。
“父親讓我們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也不要提起是誰扒了二房兩兄妹的衣裳”提起陸三少爺兄妹,陸齊銘干脆用了二房來代替,說著還不屑地輕笑了聲繼續道“痛快。”
在此事上,陸府大房直接變成了旁觀者,在陸二夫人來尋陸大小姐時,陸大爺只說自家女兒中暑早早回府,堅決不提竹屋之事。
陸二夫人想尋人來證明兒子女兒是被人所害,找了一圈,最后只尋到個國子監仆從說見到陸三少親自提著酒壺進入竹屋的證詞。
如此一來,郭祭酒更不愿再摻和此事下去,尋借口將陸家人就打發回了陸府。
一回陸府,陸大爺又來了個大變臉,當堂就指著陸二夫人鼻子承認竹屋之事是他所做。
“你爹說此事是他所為”甘禾淵一聲驚呼。
竟然還有將害人之事主動攬到自己身上來的
“我父親說,本是陸府仇怨,那就由陸府中人解決,沒得還將他人牽扯進來的道理。”陸齊銘笑著點頭,好似一副很認同的模樣。
盛葉舟心里倒吸了口涼氣,實在是讓陸家父子心中的準則震驚了。
“其實說白就是不想連累我們唄”廖飛羽倒是聽明白了陸齊銘父子的意思,盛葉舟轉身好奇地看了他兩眼。
“這有啥稀奇的,我舅舅就是這樣。”廖飛羽無奈聳聳肩,表情一言難盡“其實我也不懂他們的道理。”
“后來呢”盛葉舟不欲細究人心里作何想法,幾步追上陸齊銘后高聲追問,
“我父親前幾日去盛府送謝禮,你不知”
見身后人完全一臉好奇之色,陸齊銘有些奇怪,父親回府之后很是歡喜,他還以為兩家長輩交談甚歡呢。
“這幾日我沒在府中,因此錯過了陸陸伯父來訪。”斟酌詞語后,盛葉舟還是決定稱呼陸大爺為伯父。
前些日他被符辺接到符府將養,說是給尋了個告老還鄉的御醫,絕對不能讓臉留下疤痕。
所以在符府待了十幾日,盛葉舟昨日才返回盛府,
今早上山時也并未聽到祖父提醒要注意陸府孩子的話,盛葉舟覺得陸齊銘的感覺沒錯。
兩人應該談得很順利
陸齊銘笑了笑,這才轉身繼續走“父親說你們年紀輕輕有勇有謀又心胸開闊,所以讓我多與你們親近”
“你們都是講義氣的人,我愿意與你們交朋友。”
盛葉舟只能看到陸齊銘的后背,所以并不能從他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但粗狂的聲音中充滿真誠,說話也直來直往,就沖這點,就讓人心生好感。
于此同時,盛葉舟也很是感慨。
一群六七歲的孩子,說話做事比前世十幾歲的少年都要成熟,心眼子也多。
“既然是朋友,那咱們下山先去吃餛飩吧,我前些日子發現一家”
看不懂眼色,分不清場合的甘禾淵絮絮叨叨地念著他前幾日的發現。
為了探查山腳好吃的食鋪,他這些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街頭小巷中閑逛。
盛葉舟收回方才的話,也不是人人都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