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義少年就入宮陪讀,與當今圣上同聽盛禺山授課,雖沒正式拜師,畢竟教授多年稱一句老師也綽綽有余。
聽話里的意思,宋和義是專門在此處等候盛府一行。
“已為人父多年,怎的還如此毛毛躁躁。”盛禺山溫聲笑道,倒是半點沒瞧出教訓的意思。
“在太傅面前,學生何須長大。”
宋和義笑得爽朗,引得不少賓客回頭觀望,其中就有好幾張或熟悉或不想看見的臉。
盛葉雲摟著盛葉翰的身子一僵,眸光逃避似的從大門前躲開,虛虛望著祖父與宋和義說笑。
從相反方向來的人中,就有已嫁為人婦的陸一小姐。
當年她與兄長之事在郭祭酒與廖山長極力阻止下只在小范圍的圈子內傳開,大部分權貴是在幾個月后才從各種小道消息中聽聞。
而陸一小姐確實是個狠人,她利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故技重施,得以與吏部右侍郎盧府嫡次子定下親事。
等消息散開,盧府少爺與陸一小姐早已成就好事,盧府不得不捏著鼻子將人娶進府中。
之后陸一小姐的消息盛葉舟同樣是從陸齊銘那處聽其提過幾句。
后院妻妾成群,夫君整日里流連青樓妓館,陸一小姐成日里忙于與婆婆和妾室斗法,苦不苦怕是只有她心中才知曉。
而盛葉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盧澤明與徐嘯。
徐盧兩府人有說有笑地慢步走來,平日里在書堂中從沒搭過話的盧澤明與徐嘯竟然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著關系并不像是不相熟的模樣。
難道兩人是故意裝著不相熟
就在他看向對方之時,盧澤明也注意到了盛府一行,他用肩撞了撞徐嘯,兩人微微點頭,并不打算出聲問禮。
就在盛葉舟好奇之時,肩頭忽地被人一拍。
轉頭去看,一襲藕色緙絲袍子的陸齊銘滿臉苦相,似是極其疲累。
“盧家少爺與徐嘯長姐定親,以后他們可就是親家了。”就算再疲累,一注意到盛葉舟眼神,陸齊銘就自動解釋道。
“你今日可真華麗。”盛葉舟不好奇那些,反倒是被陸齊銘的裝扮逗笑。
才素凈沒幾日,陸母又下了狠手,陸齊銘今日比一些閨閣小姐穿得還花哨,腰間荷包玉玨扇子掛得滿滿當當,就差沒讓再戴個金手鐲補齊。
“哎”陸齊銘狠狠嘆氣,哀怨地望著父親母親快步上前,主動與盛禺山與柳氏攀談。
借由陸齊銘,兩家關系緩和許多,吳氏默默跟在柳氏身旁沒吭聲,光看態度也是默許之姿。
長輩們站在門前寒暄個沒完,陸齊銘就摟了盛葉舟肩頭躲到一旁。
“今日咱們可小心著些這兩人,徐嘯慣會私下攛掇人使壞,那盧澤明又是草包,說不得就被幾句騙得找咱們麻煩。”
“避著些便是。”
陸齊銘的猜測并不是無的放矢,盧家與盛家為爭奪尚書之職,眼下明里暗里都是對手。
保不準盧澤明真讓人激得來尋他們麻煩。
“”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今日的麻煩不是盧澤明,而是徐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