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握住玉佩,仔細去聽對岸的聲息。
副將公子無忌不死,如何與王上交代
成蟜“”果然有些古怪啊。
“大將軍”副將還要勸說,晉良打斷他的話頭,冷聲道“孰是孰非,等將公子無忌救回,自有分辨。”
晉良沙啞的朗聲道“秦長公子,故事已然講完,我們該談一談會盟的條件了罷秦長公子說了這番多的長篇大套,無非是想要坐地起價,不是么”
嬴政一笑“晉良將軍誤會了,真是不巧,予昨日在水邊感染了風寒,今日又說了這般多的言辭,喉嚨嘶啞難耐,恐是無法再談,不如改日再議。”
“改日”晉良冷聲道“你又想耍甚么花樣”
嬴政卻執意收兵“晉良將軍不必擔憂,你們的公子在我營中,好吃好喝好住,定不會虧待一絲一毫至于甚么時候再次和談,還要看予的心情。”
說罷,招手道“收兵”
“嬴政”晉良隔著水岸大喊,但嬴政便是不留步。
晉良這才明白過來,嬴政今日壓根兒沒打算放人,他只是想講一個久遠的故事來煽動軍心罷了,因著有河水阻隔,晉良想追都來不及,只能干瞪著眼目,把火氣往肚子里咽。
嬴政帶兵往回走,公子無忌忍不住道“老將軍的事情你是如何得
知”
嬴政幽幽一笑,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同騎一匹的成蟜,道“自是天命。”
嬴政這個回答,等于沒有回答,公子無忌想要追問,嬴政卻已然不理會他,對成蟜道“多虧了有蟜兒在為兄身邊。”
成蟜立刻揚起最燦爛的笑容,兩個肉嘟嘟的小臉蛋兒擠出甜甜的小酒窩“蟜蟜能幫到哥哥,蟜蟜好開心哦”
“蟜兒這么想,”嬴政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臉蛋“哥哥便放心了。”
晉良眼睜睜看著秦軍將公子無忌押解離開,狠狠將長戟戳在地上,發狠的嘶吼道“嬴政我晉良與你不共戴天”
“大將軍”副將趁機道“這秦國的長公子詭計多端,卑將以為,還是不要營救公子的好”
他的話還未說完,已然被晉良冷冷的掃了一眼。
“怎么”晉良道“本將之前已然說過,我魏國人,絕不能死在秦賊手中,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等公子無忌回來,本將會親自問清楚”
“可是”副將一咬牙,道“可是如今,是王上想要公子死,公子落在秦人手中,若是死了,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大將軍何必自找麻煩呢”
晉良瞇眼道“王上只是下令押解公子無忌回都受審,一切還未定奪,何來王上要公子死一說”
“這這”副將支支吾吾,沒了言語。
晉良冷聲道“我要提醒你一句,我晉良才是魏軍主將,而你,是本將的副手,做好你該做之事,莫要在本將的面前指手畫腳,聽明白了么”
副將一個激靈,連忙道“聽、聽明白了卑將不敢卑將不敢”
晉良沒再說話,臉色相當不好看,冷哼一聲收兵離開。
副將一直拱著手,卑躬屈膝的恭送晉良,等晉良走遠,這才陰測測的抬起頭來,臉上的恭敬全然不見,冷笑道“真真兒是晉鄙那個老匹夫養出來的好徒弟本想令他與公子無忌斗個你死我活,也免得我費力氣,看來如今只有我自己出手了”
第一次談判在水邊,第二次談判則是在山林。
嬴政已然擬定好第二次談判的地點與時間,令人送信給魏軍,晉良二話不說立刻答應下來。
今日便是嬴政與晉良第二次談判的日子,天色灰蒙蒙的還未亮,營帳外面便已然嘈雜起來,火頭軍造飯,用過朝飯便即出發。
“公子。”李斯從營帳外面走進來,道“公子快些起身罷,隊伍馬上便要出發了。”
“嗯”成蟜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眸,但是眼皮實在太重太重了,于是又昏昏沉沉的閉了起來。
“幼公子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