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良受傷嚴重,背上的傷口再次撕裂,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眼身后的魏軍,魏軍雖有差不多二百人,可全都是副將的親信,心思不齊,而嬴政顯然留了不少后手。
晉良瞇起眼目,面色凝重想不到我晉良自負不凡,今日卻要死在這里了么也罷,一了百了
成蟜正在被搶救,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晉良的心聲,他用盡全力掙扎起來,大喊著“哥哥晉良要自絕”
嬴政手腕一翻,“啪”一聲,劍背直接打在晉良的手背上,晉良吃痛,藏在袖中的匕首一聲脆響,直接掉在地上。
晉良大吃一驚這小崽子怎知我要自盡
嬴政冷笑道“晉良,你可真不愧是晉鄙老將軍的愛徒,連自絕都一模一樣呢。”
晉良被他羞辱,臉色慘白一片,牙關咯咯作響。事到如今,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恩師當年的心境,為何不顧自己一世征戰
的英明,也要自絕成全公子無忌。
晉良冷笑一聲,這一聲笑意反而更像是自嘲“秦長公子,一個人若是想死,你還能攔得住不成我晉良,絕不會做你們秦狗的階下之囚”
嬴政不以為然,道“是么那不如試試看我公子政便將話撂在前頭,你若膽敢自絕,予便用你們魏軍所有將士的性命,為你陪葬”
“你”晉良大吃一驚。
嬴政笑道“兩萬坑殺,兩萬活埋,兩萬火焚,兩萬辟首,兩萬車裂,若還有多余的,予勉為其難,再想想其他折磨人又不得好死的法子。大將軍有膽有識,你的這幫子好兄弟,想必也不畏生死,頂多留下一干孤兒寡母老幼婦孺,為他們哭喪立碑,想必在你們魏國,也是一道不錯的風光,不是么”
晉良咬著后槽牙,渾身發抖,雙手攥拳,呼呼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珠子暴凸,充斥著鮮紅的血絲,已然是一副被氣糊涂的模樣。
嬴政咄咄逼人的道“予最后問你一次,晉良將軍,可還自絕”
晉良渾身發抖的道“我晉良不敢再生自絕的念頭,秦長公子你可滿意了”
“尚可。”嬴政淡淡的回答。
成蟜握著玉佩,感覺好了不少,恢復了不少力氣,躺在一邊看戲,忍不住搖頭感嘆“好狠毒啊。”
他這么感嘆著,又覺得好困,好累,好想睡覺,于是頭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幼公子幼公子”
嬴政聽到醫士的喊聲,立刻撇下晉良沖過去,道“蟜兒如何”
醫士道“幼公子昏過去了幼公子身子虛弱,急需靜養。”
嬴政沉聲道“立刻回營。”
“敬諾”
成蟜昏昏沉沉的睡著,他好幾日都沒睡過一次好覺了。沒有大儺倀子玉佩的日子,成蟜一旦睡覺便會被耳鳴折磨,每每睡熟都會因著過敏紅腫而被疼醒癢醒。
現在卻不一樣
成蟜熟睡著,感覺有一只大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面頰,很輕、很小心,還會用熱乎乎暖洋洋的帕子給自己擦臉,同樣很輕,很小心
“唔哥哥”
成蟜無意識的呢喃著,每逢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個聲音低聲答應著“哥哥在呢,睡罷。”
“哥哥”
“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