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公子文治走過來,將自己的飯食承槃放在案幾上,因著動作粗魯,里面的湯湯水水飛濺出來,正好灑在公孫長濟的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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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的講師官袍十足清雅,褐色的油污沾染其上,異常的扎眼。
“哎呦”公子文治毫無誠意的道“我弄臟你的袍子了,還真是對不住啊。”
公孫長濟微微蹙眉,他雖是初來乍到,但十足會看臉色,知道公子文治此人是華陽太后的心頭肉,自己招惹不得,便微笑道“楚公子說笑了,長濟可擔不起楚公子的賠禮。”
“誒”公子文治道“你怎么擔不起你是學宮的講師啊再者說了,你還是幼公子的好友,我是一定要給你賠不是的你看,袍子都臟了,要不然這樣罷,我給你脫掉。”
說著,直接上手去撕扯公孫長濟的袍子。
公孫長濟吃了一驚,公子文治的舉止粗魯異常,而且十足孟浪,看著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羞辱調戲。
公孫長濟后退一步,面容微微有些陰沉“楚公子,還請自重。”
“自重”公子文治哈哈大笑“你一個魏王的嬖寵,跟我談甚么自重我可看到了,今兒個早上,你是坐著長公子的輜車來的罷他是從何處將你接來別是從榻上,把你接來的罷”
成蟜實在聽不下去了,板著小臉蛋兒,嘭一拍案幾“你不要太過分。”
“我怎么過分了”公子文治道“你的兄長從外面找了一個嬖寵回來,還帶到學宮之中,如此迫害學宮的風氣,現在反而說我過分”
“怎么”公子文治又道“只許你那個野人兄長為所欲為,我不過是見他衣裳臟了,替他脫掉而已,不行么我今兒個還非要脫,你奈我何”
他說著,欺上一步,又去撕扯公孫長濟的衣袍。
公孫長濟并非一個花架子,他入朝之前是劍客,只不過因著面容秀美,身材高挑,許多人都誤會他手無縛雞之力。
公孫長濟十足厭惡旁人的觸碰,已然忍耐到了極點,死死蹙著眉心,“啪”反手一掌鉗住公子文治的手腕。
“哈哈”公子文治笑道“如此迫不及待了別著急,我”
他說著,想要撥開公孫長濟的桎梏,哪知道一用力,嗓音差點劈叉,也沒能將公孫長濟的桎梏揮開。
“我我”公子文治試了兩次,不是錯覺,這美人兒的手勁大得出奇,仿佛一只鐵箍子,死死鉗住自己的手腕,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啊”公子文治沒來由叫了一嗓子,身旁眾人面面相覷,根本不知發生了甚么。
他們壓根兒不知曉,如此文質彬彬,面若無害的公孫長濟,把公子文治攥得發疼,一條手臂血行受阻,手心立時一片麻木,大臂充血,仿佛隨時要截肢一般。
“住手”
便在此時,一聲斷喝傳來。
子弟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聲。
便見射師蒙武大步走入飯
堂,呵斥道“這是在做甚么,為何圍了許多人”
成蟜立刻用小肩膀撞了一下公孫長濟,讓他松開手,跨前一步,率先告狀道“師傅楚公子無端端出言羞辱講師,不敬前輩,還要對講師出手,毆打講師,我們都看在眼里,都可以作證”
“我我打他”公子文治握著自己酸疼的手腕,手腕到現在為止還不能活動,稍微一動便要斷掉一般。
蒙武環視了一眼眾人,公孫長濟垂著頭,那模樣自帶一股脆弱感,仿佛十足好欺負似的,反觀公子文治,一臉的囂張,恨不能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學宮之中的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