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門,好家伙
秦王聽了事情的始末,飯也不必吃了,氣得渾身打斗“好啊好真是好一個家宰,竟然利用公車,偷運撒鹽,這是死罪”
“來啊
”秦王道“拖下去大辟”
“饒命啊王上公子太后饒命啊”家宰已然不知該朝誰求饒了。
家宰抱住公子文治大腿道“小公子小公子您救救小人小人也是為了小公子好啊小公子難道忘了,您初來咸陽之時,年歲還小,家主又不在家中,又哭又鬧的,是小人跪在地上做大馬,將您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長大,小公子,小人便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這些年來,小人兢兢業業肝腦涂地啊小公子”
公子文治與公子琮的年歲差了不少,整整少了一輪,如今公子琮已然三十有余,雖在朝廷中還是個年輕的政客,但實際上已然十足的沉穩持重。
而公子文治二十出頭,年歲輕輕,還是個綺襦紈绔。
當年公子琮離開楚國,便是因著不想與幾個哥哥爭奪楚國的王位,華陽太后在秦國需要人手幫忙,公子琮聰敏通達,便帶著年幼的弟弟背井離鄉,來到了秦國。
剛到秦國那時候,大家可不像如今這般敬重公子琮,一切都需要公子琮慢慢打拼,因此便忽略了家中的弟弟。
有一次公子文治貪頑,又被排外的幾個老秦人子弟欺負,散了學之后,便被那幾個小君子領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公子文治人生地不熟的,險些被狼吃了,后來找了回來,亦是傷痕累累。
自從那之后,公子琮總覺得自己虧欠弟弟,弟弟小小年紀,便跟著自己一起受苦,便事事讓著他,遷就他。
華陽太后聽說了,也覺得公子文治可憐,小小年紀沒有母親在身邊,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干脆將自己信得過的心腹送過來,讓他來照顧公子文治。
而這個心腹,便是如今的家宰。
說到底,這個家宰不只是公子文治身邊的老人,不只是熊氏的家宰,他還曾經一度跟隨過華陽太后,根基不可謂不深重。
家宰這一頓哭鬧,公子文治不落忍,跪下來求情道“姑姑您就饒過家宰一次罷他也是為了給治兒過壽,情有可原,要不然要不然您責罰治兒罷”
“胡鬧”公子琮連忙拉起公子文治,道“治兒,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不要摻合。”
“家主”家宰哭哭啼啼的道“小人真是忠心的忠心耿耿啊從不敢對家主有二心這些年來,小人的所作所為您都看在眼里,這次小人只是一時糊涂,您救一救小人罷”
公子琮深深的做了一禮,道“王上、太后,家宰糊涂犯錯,臣不想分辨任何,請王上與太后秉公處理,臣御下不嚴,同樣有罪。”
“家主”家宰大喊著“您您怎能如此對待小人呢”
秦王冷哼道“好寡人今日便公事公辦,來人,拖下去,念在你這些年來的功勞,留一具全尸罷。”
“王上王上饒命啊”
“大母,您快說一句話啊”
“饒命啊饒命啊”
家宰哭號,公子文治求情,華陽太后的臉色鐵青,突
然一個搖晃,險些跌倒在地上,幸而嬴政眼疾手快,扶著華陽太后坐在席上。
“嗬嗬”華陽太后喘著粗氣。
秦王異人連忙道快去叫醫士”
華陽太后揉著自己的額角“氣死氣死老身了。”
“母親,”秦王異人安慰道“您別動怒,這不是還有兒子來處理么。”
華陽太后瞥斜了一眼家宰,幽幽的道“王兒,這家宰確實是個不懂事兒的,不過他這般多年來,也有些苦勞,再者,他曾經盡心盡力的侍奉老身,要不然這件事情,給個處罰,將他遣散出咸陽,也就是了,將近臘祭,不易見血啊。”
華陽太后顯然是心軟了,畢竟是往日里的老人,華陽太后上了年紀,也是念舊。
秦王異人雖然不歡心這個處置,但他也不能和華陽太后對著干,尤其遣散這個熊氏家宰,對于打擊楚派的勢力,還是大有益處的,秦王異人的目的也達到了,便干脆順著華陽太后的話。
“也罷,母親保重身子比甚么都重要,您說甚么,便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