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心頭咯噔一聲,覺得嬴政是有所指,怕是聽說了甚么。
趙姬裝傻充愣的道“哪里藏了甚么是母親有些許的頭疼,準備著早些歇息。”
嬴政道“母親,政兒方才聽說,楚國的成小君子被你請過來了,有沒有這個事兒”
“啊、啊是呢,”趙姬打了一個磕巴,支支吾吾的道“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不過成小君子說有事,喝了一杯酒便走了。政兒,你們沒有碰上么真是不巧,就剛走呢。”
嬴政瞇起眼睛,自然不相信趙姬的說法,趙姬卻揉著額角道“政兒,母親頭疼的厲害,需要歇息了,你先回去罷。”
成蟜被綁在榻上,怎么也掙扎不開,他眼神越來越迷離,吐息也越來越急促,因著五感放大的緣故,外面的對話聲聽得清清楚楚,趙姬顯然是在搪塞嬴政,若是嬴政不進來,自己便危險了。
成蟜努力看向腰側,大儺倀子玉佩掉在榻上,他使勁一拱,“啪”一聲脆響,玉佩從榻上掉了下去,脆生生的摔在地上。
外面的嬴政立刻聽到了響動,沉聲道“母親,內殿里是甚么聲音”
“聲音沒、沒有啊”趙姬還想裝傻。
嬴政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道“若是刺客便不好了。”
說罷,直接大步闖入內殿,“嘭”一腳踹開殿門,一眼便看到衣衫凌亂,被綁在榻上的成蟜。
“成蟜”嬴政跨步上前,一把拽斷繩子,將成蟜的衣裳合攏,又將自己的披風摘下來裹在成蟜身上。
他做完這一些列動作,這才冷眼看向趙姬“母親不是說成小君子離開了么”
“這這”趙姬眼看事情敗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本想與趙姬討個說法,但懷中之人滾燙的厲害,仿佛隨時都會燃燒一般,吐息也十足紊亂急促,嘶啞的道“好好難受難受”
嬴政看著成蟜酷似幼弟的面容,沒來由心竅一緊,一把將成蟜打橫抱起來“母親,兒子明日再來要個說法。”
說罷,轉身大步離開,朗聲道“叫醫士去路寢。”
“是是王上”
嬴政抱著成蟜,幾乎是一路跑回的路寢,醫士已經在等待了,立刻上前來診脈。
“難難受”成蟜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流,不停的呢喃著。
嬴政將兩個半塊玉佩全都接下來,放在他手心里,讓成蟜握著,急切的道“醫士,成小君子如何”
醫士回話道“回稟王上,小君子只是食用了一些助興的補藥,其實本不礙事兒,只是小君子身子骨脆弱,這些大補的藥材對于小君子來說,過于猛烈了一些。”
嬴政想起臘祭那日,自己也飲了助興的酒水,不過并沒有甚么大事,后來洗了個冷水浴便好了,畢竟這樣的藥是補藥,并非毒藥,根本不需要解藥這種東西。
嬴政立刻道“還等甚
么準備一些冷水來給小君子沐浴。”
“這萬萬不可啊”醫士勸阻道“小君子的身子是自打娘胎中帶出來的不足之癥,冷了熱了都會要命,更何況是這隆冬的天氣洗冷水啊,萬萬使不得,使不得的”
嬴政道“那要如何”
醫士感覺到了秦王的不耐煩,硬著頭皮道“其實也不難,只消讓小君子發泄出來,或者等補藥的藥效過去,便便大好了。”
嬴政臉色黑漆漆的,這說了等于沒說,擺手道“下去罷。”
“敬諾”醫士如蒙大赦,趕緊調頭便走,退出了路寢宮。
成蟜握著玉佩,平日里暖洋洋的玉佩,此時感覺涼絲絲,甚是舒服,他無力的將玉佩貼在臉上,呢喃道“舒服熱還是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