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一時嘴快,管斗甯喚了哥哥,這下子好了,簡直打翻了嬴政心里的醋壇子
成蟜無奈的改口道“甯君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便算是王上你不想迎娶楚女,但是滿朝的卿大夫們為了不讓楚國背后捅刀子,為了安撫楚國,一定會讓王上迎娶楚女的。”
嬴政一笑,道“原是為了這件事情,放心,寡人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楚國定然不會背地里捅刀子。”
若敖斗氏暴斃之后,斗甯成了整個使團的主心骨兒,何止如此,他還成了若敖斗氏的新任家主,整個使團,乃至整個斗氏,都是斗甯說了算。
可以說,如今的斗甯,今非昔比
斗甯在別館等了三日,果然如同嬴政所說,這三日嬴政并沒有來尋斗甯,也沒有謁見斗甯,一切安安靜靜,仿佛鐵了心腸一般。
楚國的使團準備啟程返回楚地,今日便是啟程之日。
嬴政批看著文書,突然放下簡牘,看了一眼路寢宮外的方向,幽幽的道“王翦。”
“卑將在。”
嬴政道“楚國使團是不是今日啟程”
“回王上,”王翦拱手道“正是今日。”
嬴政似乎想到了甚么“大行人去踐行了罷”
嬴政口中的大行人,那必然是成蟜本人了。成蟜身為這次的接待使節,雖然中途鬧了很多不愉快,但還是要去送一送楚國使者的,尤其斗甯要回楚國去了,說甚么他也是若敖成蟜的親哥哥。
王翦有些奇怪,狐疑的看了一眼嬴政,不知王上今日怎么了,總是問一些有的沒的,聽王上的口吻,其實王上也并不想讓自己回答,只是單純想問而已。
王翦道“回王上,正是。”
嬴政長身而起
,道“楚國使團啟程,正好寡人今日賦閑,走,去看看。”
王翦詫異的看了一眼案幾上,堆積猶如小山一般的簡牘文書,心中感嘆的想,這般多的簡牘,竟被王上說成了是賦閑
成蟜并著幾個大行的卿大夫,送行到咸陽大門口,楚國的車隊排成一列,斗甯坐在為首的駿馬之上。
斗甯見到成蟜前來,立刻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拉住成蟜的手道蟜兒,你來了你是heihei來送哥哥的,還是來與哥哥一起離開的”
成蟜道“今日是楚國使團離開的日子,蟜當然是來給哥哥踐行的。”
斗甯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失落,抬起手來整理了一下成蟜被吹亂的鬢發,溫柔的輕聲感嘆道“蟜兒,與哥哥走罷。”
斗甯的這只破手,如不是礙于蟜兒的面子,寡人早就剁掉它。
成蟜大吃一驚,他似乎聽到了嬴政的嗓音,帶著一股空靈,從不遠不近的方向傳來。
可今日踐行,嬴政分明沒有前來。
成蟜尋聲回頭去看,便見到咸陽大門拐角的地方,有一抹黑影一閃而過,那黑影似乎敏銳的發覺到成蟜在往這邊看,因此突然躲閃了起來。
可不是嬴政么
成蟜有些無奈,嬴政來都來了,竟然躲起來
嬴政帶著王翦到了城門口,但是并未現身,便是想要看一看斗甯背著自己,都在搞一些甚么小伎倆。
那日他當著成蟜的面子,讓嬴政迎娶楚女,不知背地里會使甚么樣下作的絆子。
王翦見嬴政突然駐足,甚至還躲起來,難得露出一臉“憨厚”的迷茫,奇怪的道“王上,您這是”
嬴政給王翦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說,甚至招了招手,示意王翦也躲起來。
王翦雖然迷茫,雖然后知后覺,但還是依照嬴政的意思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