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一落,士兵們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在想甚么。
樊於期厲喝“你們聽不到軍令么全軍聽我號令”
樊於期再一次重復了一遍,但是士兵們還是面面相覷,甚至眼神更加復雜了。
樊於期道“你們要做甚么造反么還不快快卸去介胄,扔下武器”
士兵們眾人有人喊道“造反的,怕是樊將軍你罷”
“你說甚么”樊於期道“膽敢口出狂言”
士兵們道“樊將軍有所不知,王上在臨行之前,留下了一道詔令,說是只要樊將軍以任何借口,讓咱們甲兵卸去武器介胄,便是心生造反,無論是誰擒拿樊將軍,便是頭功一件,論功封賞”
樊於期大驚失色,從不知還有這樣的事情,怪不得嬴政如此輕而易舉的離開,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主心骨兒在軍營,因為
根本不需要。
樊於期眼眸微動,轉身便要逃跑,便聽到身后的士兵大喝“樊於期謀逆,拿下”
這可是頭功,在軍營中的士兵,哪一個不想得到功勛往上爬爭先恐后的沖上去。
樊於期想要逃跑,卻仿佛甕中之鱉,很快被蜂擁而來的士兵抓住,五花大綁起來。
“報”
一個秦國的黑甲士兵騎馬沖到會盟營地,翻身下馬,跪下道“王上,樊於期軍中謀逆,已經被士兵拿下”
“甚么”郭開一陣驚慌“拿拿拿下了樊於期被拿下了”
何止是他驚慌,齊國和魏國的將領亦很驚慌。
之前趙國說好的,他們有細作在秦國,萬無一失,現在看起來,那細作必然便是秦國的章臺宮衛尉樊於期了,現在好了,樊於期被連根拔起,闕與的糧草也被燒了個精光,誰也不敢去救火,真真兒是一敗涂地
齊國和魏國的將領一看這場面,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同時拱手道“秦王,這里一定有甚么誤會,我突然想起來,我齊國還有一點兒內部的事情,便先告辭了”
魏國將領生怕齊國將領先逃跑把自己甩在后面,連忙也拱手道“秦王,我魏國此番前來,是見證會盟的,并非并非與趙國伙同,
還請秦王明鑒,如今臨時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齊將軍”
“魏將軍”
郭開伸手去阻攔他們,齊國將領和魏國將領翻臉不認人,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將郭開一扒拉,生怕自己跑得慢一點,會出現甚么意外,立刻率兵離開會盟大營。
“齊將軍魏將軍你們你們別走別走啊”
齊國和魏國的將軍帶著軍隊立刻撤走,闕與的天邊仍然冒著黑煙,嬴政幽幽的凝視著面前的趙軍,道“今日的場面,你們也見到了。”
郭開驚慌失措,發現了成蟜,立刻便要上前要挾,大喊著“嬴政你難道忘了我們手里還有人質么我們手里還有若敖成蟜,不只是若敖成蟜,還有公子無忌與晉良你想讓他們三個人去死不成”
嬴政淡淡的道“龐將軍,寡人與你談個條件,如何”
龐暖瞇起眼目,沙啞的道“秦王請講。”
嬴政很是悠閑的道“如今闕與糧倉燒毀,齊軍和魏軍聯盟解散,而我秦軍,有寡人親自掛帥督戰,龐將軍覺得闕與一戰,你們的贏面兒是多少”
龐暖是個老將了,怎么可能算不出這樣的事情當即嗓音更是沙啞,艱澀的道“沒有贏面兒。”
“知曉便好,”嬴政繼續道“一旦開戰,趙軍毫無贏面,還要損兵折將,在場的諸位,是決計活不得了所以,寡人與你談個條件。”
龐暖已然說不出話來,這不是談條件,這分明是威脅。
嬴政慢慢舉起手來,黑色的袖袍平舉,指向郭開,道“郭開留下,你們趙軍悉數退出闕與,否則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郭開大喊“不不可能不能留下我不能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