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成蟜心理還有點小內疚,畢竟斗甯說的對,鄭國就是細作,不過成蟜為了幫助鄭國,必須要說謊話了。
成蟜道“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了啊,這天色如此昏暗,加之此地偏僻,或許大哥你看錯也說不定。”
斗甯堅持道“甯決計沒有看錯,若是諸位不信,將方才的仆役叫回來對峙便可。”
鄭國焦急萬分對、對峙那我細作的身份豈不是要穿幫,這可如何是好
成蟜頭疼不已,對峙是絕對不可能對峙的,就鄭國那點子嘴皮子,哪里說得過斗甯呢
于是成蟜對嬴政打了一個眼色,嬴政會意,道“對峙甚么寡人看來,便是甯君子飲多了酒,因此看糊涂了,不必對峙如此麻煩,這件事情便就此揭過去,不必再提了,斗甯啊,今日是王翦的生辰,圖得便是一個歡心,甯君子何必如此執著呢”
斗甯看了眾人一眼,喃喃的道“我會證明他是韓人的細作。”
說罷,轉身離開。
王翦本想追上去,但走了一步還是頓住了腳步,他與斗甯一直都沒有單獨說過話,若是貿然追上去,也不知說些甚么,干脆便站住了。
鄭國本以為這次死定了,哪知所有的人全都幫著自己說話,慶幸之余,心底里更是自責不已。
鄭國秦王與諸位都如此信任于我,而我的確是那個細作
鄭國在韓國的時候,我的水利圖都不曾被人多看一眼,如今入了咸陽,秦王待我如此厚重,我卻恩將仇報,實在厚顏無恥
鄭國鄭國啊鄭國,你怎么變得如此不堪
鄭國滿心愧疚,仿佛游魂一般離開,“嘭”一聲撞到了甚么,抬頭一看,竟是方才那個喬裝成仆役的細作
“你你怎么還在這里”鄭國連忙道“甯君子已經懷疑我了,你、你快點走罷,否則我的身份露陷,便沒人給王上做眼目了。”
細作冷聲道“你說得對,若敖斗甯已經懷疑你了,所以若敖斗甯必須死”
“甚么”鄭國驚訝的道“你、你要做甚么”
細作道“若敖斗甯何其精明,他已經發現你了,如今秦王不相信,不代表之后不相信,最好的法子便是殺了斗甯你去將斗甯引過來,咱們將他推入寒池,便裝作斗甯失足落水的模樣,誰也不會懷疑與你。”
“不行”鄭國一口拒絕。
他素來是個社恐,不喜與旁人交談,也不會拒絕旁人,但這次他一口拒絕,絲毫猶豫也沒有。
鄭國拒絕之后,這才有些后怕,那細作惱怒道“鄭國你別以為自己成為了眼目,便是個人物兒了你若是露餡,不但會丟掉小命,還會害得秦國對韓國仇視,這個責任你負擔得起么”
鄭國抿著嘴唇,雙手攥拳道“既然既然你知曉,一旦我這個細作露餡,會給韓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為何還要我來做細作你們一面想要細作
,一面又想要不留后患,我今日今日放下話來,你絕對不可以動甯君子”
細作氣急敗壞“鄭國,你長本事了翅膀硬了是么”
鄭國嚇得后退了一句,但還是鼓起勇氣道“你們讓我做細作,我我認了,誰讓我也是韓人,但但決計不能動甯君子,否則否則我現在就去秦王面前,自己袒露身份,便是死也要拽上你做墊背,看你如何對王上交代”
鄭國已經破罐子破摔,說出這樣平日里不敢想象的話,反而覺得異常輕松。
細作臉色青了紅,紅了白,氣得呼呼喘著粗氣,指著鄭國,卻沒有法子“好我答允你不動斗甯,但丑話說在前面,你若是被斗甯揭發,可別連累旁人”
細作轉身離開,鄭國嚇得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趕忙扶住身邊的假山,這才覺得手腳都在打顫,拍著胸口自言自語“無事無事,做的好,做的好”
成蟜與嬴政藏在暗處,將方才鄭國與細作“叫板”的場面看的一清一楚。
成蟜笑瞇瞇的道“這個鄭國,還算是有些良心的。”
嬴政點點頭,隨即瞇起眼目,凝視著細作消失的黑暗“這個細作留不得。”
成蟜道“誒哥哥,你若是殺了他,韓國少了一個細作,肯定會派遣另外的細作過來,防不勝防,不如我給他委派個工作,讓他沒空出來作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