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眼看著沖向輜車的刺客那般多,斗甯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當即一狠心,也沖向輜車,救人要緊。
一個刺客趁亂舉著火把,跑向運送介胄的車子,舉起火把便要燒毀介胄。
鄭國一直躲在角落,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別看鄭國的動手能力不錯,平日里又是做木工活計的,力氣也不小,但他根本不會武藝,周身殺聲一片,鄭國亂了方寸,甚么忙也幫不上。
鄭國眼看著刺客舉著火把要燒介胄,介胄若是燒毀,將作那邊絕對找借口推脫,到時候就沒有任何證據,根本抓不住偷工減料之人。
鄭國咬了咬牙,自己辛辛苦苦改良的介胄,這些子將作卻說貪贓就貪贓,根本不把自己的辛苦放在眼中。
他雙手攥拳,突然大喊一聲,牟足了力氣沖出去,“咕咚”一聲,連刺客帶火把,全都撲出去。
火把掉落在旁邊的草叢中,“呼”一聲燃燒起來,不停的往裝著介胄的輜車蔓延。
鄭國顧不得已那么多,他分明手腳冰涼,卻頭腦發熱,不顧一切的撲向輜車,將里面的證據介胄扒出來,抱在懷中,調頭便跑。
“別跑抓住他”
幾個刺客沖向鄭國,鄭國像個愣頭青,只顧著護著懷中的證據往前沖。
刺客舉劍砍向鄭國的后背。
“鄭國”
眾人大喊一聲,但鄭國已經來不及逃跑。
嗤
就在此時,王翦從斜地里沖出來,一把將鄭國撲倒在地,一股血腥氣彌漫而來,鄭國并沒有受傷,懷里還死死抱著那件介胄。
“王、王翦大哥”鄭國顫抖的摸了一手血。
是王翦的血。
王翦的胳膊被砍了一記,血流如注,傷口頗深,王翦卻仿佛沒事人一般,一把拽起鄭國,大喊著“上辒辌車”
鄭國踉踉蹌蹌的爬上辒辌車,成蟜連忙搭手把人拽上來,斗甯深深的看了一眼鄭國,鄭國渾身發抖,面色蒼白,懷里卻還死死抱著介胄,一副劫后重生的虛脫模樣。
踏踏踏
就在此時,馬蹄聲大作。
成蟜目光一動,似乎聽到了甚么,驚喜的道“哥哥”
隨即辒辌車之外傳來嬴政的嗓音“全部拿下,寡人要活口”
成蟜打起車簾子一看,果然是嬴政。
嬴政輕裝簡行,穿著一身常服黑袍,身后帶著一隊虎賁軍,看起來不是特意來支援的,正巧碰到了他們。
嬴政忙碌完一天的公務,眼看著天色都黑了,成蟜還不回來,按理來說應該已經回宮了才是。
嬴政放心不下,便帶著一隊人出城來迎著,誰想到便在這里看到刺客。
嬴政大步沖過來,躍上辒辌車,連忙摟住成蟜,上上下下的檢查“蟜兒,受傷了沒有快讓哥哥看看”
成蟜搖頭道“蟜無事。”
嬴政帶來的虎賁軍都是精銳,立時控制住刺客,將所有的刺客全部抓住。
軍營出現了次品的介胄,還因為這件事情,成蟜和王翦遭到了暗殺,有人想要毀尸滅跡,殺人滅口,嬴政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第二日一大早,嬴政便把國相公子琮招進章臺宮,讓公子琮負責處理這件事情,務必將貪贓枉法之人揪出來。
成蟜路過路寢宮的時候,便聽到嬴政震怒的嗓音,咂了咂嘴巴,心想著,哥哥罵人好兇哦,不過哥哥罵人的樣子都這么好看,不愧是我哥哥。
因著里面在忙碌正事,成蟜便沒有進去,準備去探看探看王翦。
王翦昨日受了傷,傷口還很深,不日王翦還要出征,成蟜有些擔心,正好今日無事,便去探病。
成蟜在公車署正好遇到了斗甯,斗甯也要出宮。
成蟜道“大哥,你這是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