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
燕丹陷入了沉思,的確,往日里在趙國做質子,燕丹便覺得嬴政很能忍耐,一直默默無聞,不露鋒芒,如今嬴政成為了秦王,他的所作所為,令人刮目相看,他是一個不一樣的國君,和其他諸侯都不一樣。
鞠武突然出聲提點道“有人來了,記住為師的話,為師想要先走了。”
燕丹這才回過神來,便聽到“踏踏踏”的跫音,真的有人往這邊而來。
鞠武立刻閃身離開,屋檐之下只剩下燕丹一人。
荊軻大步走過來,道“公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燕丹收斂了愁眉,微笑道“方才更衣出來,覺得有些醉酒,便站在這里吹吹風。”
荊軻道“如今天氣寒冷,萬勿貪涼害了風寒。”
燕丹一笑“是了,次非說得正是,咱們回去罷。”
章臺宮的燕飲熱鬧非凡,鄭國雖然只是一個司空的下大夫,但是也參加了這次的燕飲,鄭國嘴皮子不太利索,不會和別人敬酒,干脆離開了燕飲大殿,跑到偏僻的地方蹲在地上撿樹枝。
鄭國平日里喜歡做各種各樣的水利模型,但是司空的預算有限,司空的大夫們都覺得鄭國很多的建樹是開頑笑,自然不會批預算給他,于是鄭國便自己撿木頭撿樹枝回去,加工打磨之后做模型,也是做得有模有樣。
今日鄭國得閑,在章臺宮四處撿樹枝,把別人不要的全都撿走,他抱了滿懷的樹枝,垂著頭,十足專注的往前走,一面走還一面相看樹枝。
嘭
“哎呦”鄭國一個不留神,似乎撞到了甚么人,那人高大結實,鄭國這文人的小身板兒根本不夠看的,一屁股跌在地上,懷里的樹枝全都散落在地上。
那高大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鄭國,鄭國仰起頭來,對上他溫柔的
雙眼,還有淺淺笑紋的嘴唇。
是鞠武。
鞠武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鄭國,便大步離開。
鄭國奇怪的看著匆匆離開的鞠武,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灰土,跪在地上將散落的樹枝木撿起來。
“鄭國”成蟜喚了一聲鄭國,趕緊跑過來。
嬴政帶著斗甯去說悄悄話了,成蟜一個人無聊,便準備四處走走,免得憋在燕飲大殿中太過氣悶。
他聽到驚呼聲,尋聲走過來,便看到鄭國狼狽的跪在地上撿樹枝。
鄭國不好意思的笑笑“成小君子。”
成蟜道“你這是做甚么呢快起來。”
他說著,給鄭國撣了撣身上的灰土。
鄭國道“沒事沒事,東西掉了,我撿一下。”
成蟜幫他將樹枝和木頭撿起來,全都歸置好,鄭國十足感激的道“多謝成小君子。”
成蟜道“這倒是小事兒,但你要小心一些,怎么摔了呢。”
鄭國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是平地摔,而是被人撞了一下,他看向那人離開的方向,如有所思的道“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似是在何處見過”
嬴政帶著斗甯來到偏僻的地方單談。
斗甯拱手道“王上有甚么事情,斗甯洗耳恭聽。”
嬴政整理了整理袖袍,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寡人與你直說了罷,寡人覺得甯君子不適合與王翦在一起。”
斗甯抿了抿嘴唇,似乎一點子也不意外。
嬴政道“難道甯君子覺得不是么王翦為人耿直,說話從不繞彎兒,寡人看得出來,王翦對甯君子你是真心實意的,但甯君子你對王翦呢”
斗甯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嬴政已經搶先開口道“甯君子恐怕想說自己對王翦也是真心實意的然,真心實意,便是合適的么甯君子思慮細微,凡事都是喜歡三思后行,你與王翦本就是兩個極端,性情相反,雖然能吸引一時,未必能吸引一世。甯君子或許一時沖動愛見上了王翦,但這份愛見能維持多久一年兩年五年還是十年總有愛遲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