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一聲響,瓷碗摔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干瘦士兵笑嘻嘻地向一旁退了一步,輕易避開施云琳朝他砸過來的瓷碗。兇悍婦人卻“哎呦”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原來摔碎的磁碗有一片碎片彈起,撞上了兇悍婦人的額頭。
婦人攤開手一看,看見手上沾的血,立刻黑了臉。
“把大壯他們幾個叫過來”婦人怒聲喊。
干瘦士兵縮了縮脖子,又看了施云琳一眼。“可惜了。”他搖搖頭,快步往外跑去喊人。
施云琳驚魂未定,看著士兵往外跑,好似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逃跑,已經來不及想能不能逃得掉,她慌神往外沖。
兇悍婦人拽住施云琳的后衣領,用力一拉。施云琳直接被拽得摔到地上,后背磕在桌腿一陣鉆心的疼。
桌上的茶壺和三個瓷碗隨著桌子晃動著,發出陣陣脆響。
施云琳忍著疼,提防盯著那婦人,扶著桌腿向后挪。她的目光激怒了婦人,婦人往前邁出一步,扔了茶壺蓋,握住茶壺,將里面的涼水潑了施云琳一臉,水珠順著施云琳發白的臉頰滾落,順著她的細頸淌進衣領里。施云琳本就不能適應亓國的寒,被涼水一潑,頓時打了個哆嗦,全身發冷。
兇悍婦人提著膝上的褲料蹲下來,一手捏住施云琳的下巴,道“新來的人只要乖乖聽話,總有那么幾日寬待日子能少伺候幾個兵。我告訴你,大壯他們幾個可都是戰場上最兇悍的,你這小身子骨可吃不消,你要是不想今兒個就被糟蹋死,就要乖乖聽話懂點事”
“還不快認錯求饒”兇悍婦人微微用力去捏施云琳的下巴,頓時在她的臉上留下紅印子。
施云琳覺得身上哪里都疼,尤其是下巴被捏得喘息都費力。她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婦人,嘴唇卻緊緊抿著,一聲不吭。
認錯求饒
不。她寧死也不會屈膝求饒。
被喚周嫂的兇悍婦人頓時氣急敗壞。這里的女人沒多久就能死一個,如今實在不夠用。她確實不想面前剛送來的這個姑娘這么輕易就被大壯他們弄死。可她話已經說出口了,絕對不能反悔。她一邊去掐施云琳小臂上的細肉,一邊罵罵咧咧“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不快點認錯求饒”
施云琳柔雅的眸中沒有因為疼痛和懼怕涌出淚,只有一片堅定,她目光灼灼盯著婦人,一字一頓“如果我今日不死,日后一定會親手殺了你。而若我死了也會化成最厲的鬼來找你”
婦人愣住,有一瞬間被唬住。
“周嫂,大壯他們幾個過來了。”干瘦士兵卻已經帶著人過來,他伸長了脖子好奇打量著屋內情景。
四個強壯如虎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們赤著上身,橫肉滿身。
亓山
狼騎馬趕到軍營,他勒住馬韁暫停。望一眼遠處櫛比的軍營,他閉上眼睛側耳聽了聽。下一刻,他朝著準確的方向縱馬。
漆黑油亮的駿馬在軍營間飛馳,有攔皆踏。途中的士兵驚呼著躲避,本想咒罵,回頭一看馬背上的背影,立刻噤聲。也有那吃了酒的士兵來不及躲閃,跌倒在地。下一刻馬蹄直接踩在他的脊背。
黑馬飛奔至最里面的一排軍營。
長長的一排低矮建筑,只在最中間的地方開了一道門,門口立了幾道閑散的士兵身影。
亓山狼馬速未減,近了門口也不下馬,直接沖進門。立在門口的那幾道人影駭得四處躲避。
進了門,是長長的走廊,一間間房門連在走廊兩側。不同于兩排房屋的低矮,走廊如脊,狹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