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搞明白。
沒必要。
亓山狼收回了目光。他十指交叉,微微用力,指節發出些脆響來。然后他握著馬韁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施云琳回頭,望著亓山狼的背影。她盈滿淚水的濕眸有著弱柳扶風的楚楚可憐。她有些后悔,后悔沒有向亓山狼道一聲謝。
下次吧。反正以后會有機會的。
亓山狼把施云琳送回家,又回了一趟軍營。
對于亓山狼的折返,軍營里的人并不意外。在亓山狼這里,從來沒有過暫且放過下次再說。
單是偷偷弄了軍妓這事兒,已經十分嚴重,更何況惹了他的未婚妻。
周嫂嚇得不輕,她指著瘦猴似的士兵,質問“你不是說是干凈貨嗎”
干瘦士兵先前就嚇得尿了褲子,此時褲子還沒干。他抖著腿,說話也結結巴巴“老、老李是這、這么說、說的啊”
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老李往軍營里運送軍妓,他做事干凈,一直沒出過意外。
另一個士兵急匆匆跑過來。
周嫂趕緊問“人呢”她讓人去把老李帶過來。
士兵氣喘吁吁“老李死了被滅口了”
周嫂頓時心里一涼。她一拍大腿“這是遭了奸人的道兒了”
周嫂已經臉色發白,完全沒了先前的兇悍囂張樣子。她咽了口唾沫,再一次問“周堅這個殺千刀的怎么還不回來”
周堅是她男人,在軍營里有著不小的軍銜。
周嫂等不下去了,她跑出屋子想要親自去找周堅。可是她剛邁出房門,就看見走廊里的亓山狼。
他正朝這邊走過來。
天色已黑,走廊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懸一座壁燈。隨著亓山狼一步步往
前走,他冷峻的五官于明暗間切換,逐漸變得莫測起來。不甚明亮的燈光,將整個走廊照出些晦暗陰森的味道,也將亓山狼的影子拉得很長。
所有士兵都躲在屋子里大氣不敢喘,長長的走廊唯有亓山狼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一聲又一聲,仿若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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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望著亓山狼逼近,她跪地慌聲“我、我領軍法只是請大將軍饒我一條命。我也是被騙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
亓山狼立在周嫂前站定。
周嫂慌亂中想到了什么,她趕忙抱住亓山狼的腿,發誓“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往外傳,不會毀湘國公主半點名聲我、我我們所有人都會守口如瓶”
亓山狼漆眸微亮。他彎下腰,靠近周嫂,漠然開口“謝謝。”
周嫂愣住。亓山狼為什么要跟她說謝謝謝她什么
當然是謝她提醒亓山狼今日的事情不能外傳。要不然,亓山狼的腦子想不到名聲這種東西。
不過,能守口如瓶的只有死人。
亓山狼面無表情地直起身。
他身側的一盞壁燈閃爍了兩下做垂死掙扎,終于熄滅了。亓山狼的五官徹底隱在黑暗里。
周堅得到消息的第一刻,立馬往軍營趕。等他趕回軍營,一陣風吹來,卷起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