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彥同沒回答,而是問“讓你告訴亓山狼的事情,你可告訴了”
施云琳一愣,心虛道“沒來得及”
“那就等他回來再說。”
是之前施云琳被人假借亓山狼的名義騙走的事情。那邊亓山狼有自己的眼線知道施云琳被送去了軍營。可當時廚娘故意提醒了施彥同來接的人不是亓山狼。是誰要提醒施彥同這事情后面有沒有彎彎繞繞,施彥同查不到也不能去查。只能將事情告知亓山狼。
付文丹已經走了進來,施璟和沈檀溪跟在后面,端著午飯。
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吃飯。施云琳詢問了家人的身體,家人也詢問了她在百祥宮的事情。
但沒有人問亓山狼對她好不好。本就不是她喜歡的人,又是這樣的情況下出嫁,那能好嗎問不出口。
施璟猶豫了很久,放下手里的碗。他望著施云琳,剛要開口,施彥同咳嗽了一聲。
施璟立刻閉了嘴,端起碗來往嘴里猛扒飯。
施云琳將一家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笑笑,吃一口母親做的面條,說“我挺好的。”
一家人的動作同時頓住。
施云琳彎著眼睛望向付文丹,“母親再給我做些薄餅吧。”
付文丹點頭說好,“你喜歡吃,我就再做些。”
“嗯,喜歡。”施云琳笑著去夾桌上的菜,狀若隨意地說“不僅我覺得好吃,亓山狼也覺得好吃呢。”
他們不敢提起亓山狼,那她主動提及,就像一個女兒在父母面前隨意提及自己的新婚夫君那般自然。
接下來的日子,施云琳時常回家。又從百祥宮帶了許多吃的用的過去,后來被施彥同勸阻才不再帶。
施彥同再三叮囑施云琳萬事以自己的安危為重,甚至不讓她過來得太頻繁。
“等我回了亓山,自然就來得少了”施云琳悶悶不樂地低下頭。
施彥同別開眼,倒是沒忍心再勸阻。
一眨眼,一個月就這么過去。亓的冬,也越來越冷。天地之間銀裝素裹。
太子妃的生辰宴,施云琳沒去。亓山狼與齊嘉致交惡,她不去慶賀理所應當。可逃過了太子妃的生辰宴,逃不過明慈公主的賞梅宴。
對于和京中貴勛接觸這件事兒,施云琳心里是抵觸的。她自知身份,免不了要被排擠和挖苦。她聽不得那些人高高在上拿出憐憫的樣子談論湘的亡國。
“明慈公主是什么樣的性子”施云琳詢問又綠。
“端莊得體,看重規矩禮儀。”又綠想了想,再補充,“最厭惡不守規矩和不守時的人。”
“這里離宮很遠,那明日可要早些出發才行。”施云琳這一晚早早梳洗打算早睡,睡前叮囑又綠明日卯時就要喊醒她,早點出門。
沐浴之后,施云琳烘干了頭發,比尋常早了一個多時辰上榻。
厚實的床幔放下,隔絕了床榻外的燈火燭光。溫暖靜謐的床榻里,施云琳蜷身側躺在錦被里,柔軟的長發鋪了一枕,黑暗也藏不住似緞的柔澤。
施云琳睡得正酣。身體被翻過來也一無所覺。被燙到的瞬間,施云琳一下子驚醒。她愕然睜開眼睛,對上一雙蒼白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