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忽然變了臉色,盯著施云琳,問道“不知道是湘國哪位皇子竟這般有才學”
“長兄。”
太子妃臉色更冷。她盯著施云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般“施硯年不僅能上陣場還能譜曲弄樂,還真是有本事呢”
微頓,太子妃冷笑了一聲,道“聽說被圍剿而亡可憐云琳如本宮一樣沒有兄長了。”
今日本已和洽的宴會突然就再次陷入了安靜。
太子妃舊事重提,將弒兄之仇點破。施硯年在戰場上殺了太子妃的兄長,迫使她不得不遠嫁和親至亓。當初聽聞施硯年的死,太子妃一點也不解氣只覺得遺憾,遺憾不能親手將其凌遲。
伊書珍與施云琳之間橫著死仇,永遠不可能相安無事。
一個小宮婢從外面進來,向眾人屈膝行禮,再走到施云琳面前稟話“大將軍到了乾德園,讓夫人這邊結束之后去那里尋他。”
有人笑著打趣“果真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縱使是大將軍這樣的人也要親自接送呢。”
一直話不多的明慈公主道“今日這宴也該結束了。去罷,別讓大將軍久等。”
這賞梅宴在室外,待了大半日,縱使施云琳穿著厚襖也冷了。她與眾辭別,跟著引路小宮女往乾德園去。
太子妃眼中浮現一抹異色。她沒有想到亓山狼會親自來接施云琳。這里和乾德園的距離可不遠,恐怕這邊大些聲音說笑,那邊都能聽見音。
太子妃趕忙給身邊的宮婢使眼色中止計劃,縱小宮女小跑著去辦,也已經遲了。
百花園與乾德園之間隔著一條長長的窄道。這條路原也不窄,只是兩旁栽種了茂盛的花草,將這條路擠得越來越窄。如今寒冬時節百花羞,道路兩旁只有或枯或綠的叢枝。
走至一半,施云琳忽然聽見了犬吠。原也沒當回事,只以為宮里哪位主子養的小寵。可是下一刻,一條棕色的大狗從草木后沖出來,朝施云琳撲過去。
“哪里的瘋狗快走開”引路小宮女虛張聲勢地伸手驅趕,同時扯著施云琳往乾德園快走。
大狗沖著小宮婢
露出長牙,小宮女嚇得腿一哆嗦,直接跌倒在地。施云琳被拽得踉蹌了一下,才剛站穩,那只大狗已經朝她撲了過來。
施云琳一邊后退,一邊伸手去擋撲過來的惡犬。
惡犬一口咬在施云琳的胳膊上。施云琳一邊甩,一邊慌張后退。
瞧見施云琳被咬,摔倒的小宮女嚇壞了,連聲喚人大喊救命。
施云琳也嚇壞了。她以前也養過一只小狗,向來喜歡可愛懂事的貓貓狗狗,可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兇的狗。惡犬已經撲到她的身上,惡臭的口水刺鼻。
她不敢用另一只手去打,單憑被咬住的胳膊如何甩,也不能將纏上來的惡犬甩開。
她慌張地往后退,眼里因恐懼而噙著淚,不知宮人什么時候才能來幫她將惡犬打走。
后背忽然被抵住,施云琳來不及回頭看,被咬住的胳膊忽然一空。
亓山狼伸手握住瘋狗的脖子,用力一擰。惡犬頓時松口。施云琳清晰地聽見狗脖子被擰斷的聲音。
亓山狼單手提著掙扎的惡犬,再用力一擲,力大無窮,惡犬摔在地上,狗頭重磕在青石路上,鮮血與腦漿四濺。
施云琳看著滿地的紅白之物,心口狂跳地向后退了小半步。
亓山狼轉過身拉過施云琳被咬的手臂。施云琳這才回過神去看自己的傷勢。幸好她懼寒今日穿了厚實的襖,惡犬咬穿了她黃白游的小襖子,里面的棉絮亂飛。
亓山狼擼起她的袖子,檢查她的小臂。
看著自己光滑無傷的小臂,施云琳重重松了口氣,剛剛驚魂一幕里,她整個人陷在恐懼里,連有沒有被咬到也不清楚。施云琳眼里迅速蓄上逃過一劫的熱淚。她可聽說被瘋狗咬過人會發瘋而死。
也是這個時候,宮人才拿著打狗的棍棒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