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看著他愣神,不敢伸手去接。
亓山狼無奈,將匕首塞進她的手里,再單手去握她的細腰,將人拎過來,讓人跨跪在他腿兩側。拉近的距離,讓施云琳清晰地看著鮮血不停從亓山狼臉上的傷口往外涌。她如夢初醒般,趕緊去拿搭在木盆旁的帕子,輕輕去擦他臉上的鮮血。
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亓山狼臉上的傷口不再流血。她重重舒了口氣,才拿起匕首想要繼續。
可是她比劃了半天,紅著一雙眼睛望著亓山狼,哽聲“我、我不敢了”
亓山狼垂著眼,拉了拉施云琳散開的披風,將其攏起。然后他握住施云琳握著匕首的手,繼續剃須。
他動作實在是太快,力氣也重。施云琳的手在兇器和他的掌心之間夾著,一直心驚膽戰著。
亓山狼三兩下就剃完,放開了施云琳的手。施云琳仍保持著跨跪在他腿上的姿勢,后怕得不敢動。
門外傳來宮人的稟告“大將軍,宿羽大人求見。”
亓山狼拍了拍施云琳的臀側,施云琳才回過神,趕忙從他身上起來。
亓山狼起身,隨手將施云琳翻過去的貂裘衣領翻過來,道“穿衣服。”
等亓山狼走出去了,施云琳才小聲嘀咕誰不知道穿衣服
可她不知道亓山狼這么快就會回來。亓山狼回來時,她衣服才穿了一半,趕忙加快動作把自己收拾好,小跑著跟在他身后,跟他回亓山。
臨走前,施云琳不情不愿地讓也青和又綠去長青巷。她在心里想著反正亓山狼是武將常年在外,一走幾個月是常有的事情。說不定他馬上就要出京,到時候再把也青和又綠接到身邊就是
路上,施云琳還是對未來的日子很擔心。
她既不會做飯、也不會洗衣。甚至連鋪床、打掃這些日常事情,她也沒做過。
她只能樂觀地安慰自己這些事情都不難,別人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可是亓山是有狼的吧真正的四腳狼
施云琳被亓山狼帶著騎馬很久,久到坐得腰酸屁股疼。黑馬停下來,施云琳松了口氣,以為終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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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山狼將她抱下去,拍了拍馬脖子,大黑馬長嘶一聲轉身走了。
然后,亓山狼繼續往前走。
施云琳立在原地,在寒冬的涼風里呆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還沒有到亓山狼的狼窩。不再騎馬是因為接下來的路,馬蹄難行。
她再看向亓山狼,見他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她趕忙急急跟上去。她循著亓山狼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悶頭往前走。
走不動了,她停下腳步,這才驚覺周圍灌木雜草比她還要高。山上的寒風吹著,雜草被吹得擺來擺去,長長的枝條刮過她的腿,猶如蛇蟲。她嚇了一跳,惶恐地四望,目之所及自己被妖魔般的灌木枯枝包圍,早已不見了亓山狼的身影。
“亓山狼”她驚恐地大喊。
“上面。”
施云琳愣愣仰頭,看見前方懸崖似的斷壁上,亓山狼悠閑地坐在斷壁上凸出來的一塊山石上,兩條大長腿垂著,寒風吹鼓他身上的披風,越發顯得他悠閑肆意。
施云琳看得脖子都酸了。她小聲呢喃了一句“我爬不上去”,緊接著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她上次這樣不體面的大哭恐怕還是不知人事的二三歲幼齡。
寒風吹亂了她垂在耳畔的鬢發,發絲吹沾在她臉上的淚水,她不管不顧一個勁委屈地哭。
亓山狼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她面前。
他問“你不覺得這里很好嗎”
他鮮少主動與施云琳說話,還是這樣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