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三言兩語將今日的事情說了,又再三說只是擦破了點皮不要緊。而后施云琳轉過頭看向沈檀溪,問“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沈檀溪點頭,告訴了施彥同今日的信件被靖勇王截獲的事情。當然,她被靖勇王逼著為他穿衣的事情,她并沒有提。
屋內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他說不會說出去”沈檀溪蹙眉,“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否可信”
施彥同環視,見眾人都是憂心忡忡,他寬慰“別擔心,那封信上也沒有反意。靖勇王今日既然什么也沒做,就很可能暫時不會揭出。”
沈檀溪眼睛微紅,歉意道“是我不小心,以后我會更注意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樣危險的事情,何必苛責自己。”施彥同寬慰。
施云琳可附和“你要是這么說,豈不是顯得我更沒用了”
付文丹笑著搖搖頭,道“別眼睛紅紅要哭的樣子了。咱們那么艱險的日子都熬過去了,還有什么怕的要笑。”
她伸手去戳沈檀溪的額頭。
沈檀溪這才勉強扯出笑臉來。
“快來幫忙,把明日要做的食材收拾好。明兒個咱們做頓豐盛的。”付文丹率先往一旁走去。
明日是施彥同的壽辰。
施云琳這才想起來把小文一家給的壽禮遞給父親。施彥同瞧見了,十分珍愛。
看著其他人都圍過去擇菜和面,施云琳也過去幫忙。
施硯年攔住她“身上有傷,就別碰涼水了。若實在閑著無事,去剪窗花吧。”
施云琳一下子想起以前每年快要過年的時候,她都要認認真真剪一些窗花,給哥哥姐姐們送去。
哥哥姐姐們都很給面子,贊不絕口后貼在窗上。唯有大皇兄從并不貼。施云琳曾經氣惱大皇兄嫌她剪出來的窗花不好看,好幾日不與他說話。后來她才發現大皇兄有一個用美玉做成的精致昂貴盒子,里面裝著她每年贈他的窗花。
施云琳重新剪
起窗花來,越是精細的東西越是耗時。晚上她剪到夜深,才打著哈欠上了床榻。
睡著前,施云琳還迷迷糊糊地想著亓山狼不在可太好了。她多希望時間停留在和家人們團聚的日子里,他永遠都不會來折騰她。紅腫流血的夜晚,實在折磨人。
夜深時,施云琳睡得正香,亓山狼掀開被子上榻。亓山狼將她的裙褲扯去,施云琳仍舊睡得昏沉渾然不知。直到亓山狼握著她的肩膀將她翻過來,傷口被摁壓的疼痛讓施云琳瞬間尖叫著疼醒。
聽見她的尖叫,亓山狼立刻松了手,低頭看向施云琳,她蜷縮起來眉心緊鎖。
亓山狼反應過來,直接將施云琳的衣領扯開,露出她的肩臂。雪白紗布纏著她的靠近肩膀的上臂上,此刻有鮮血滲出來些。
亓山狼的眼底瞬間掉進一抹幽藍,危險的寒氣繚繞在他周身。他沉聲質問“誰干的”
施云琳已經沒有那么疼了,她舒了口氣,才嗡聲“我不知道”
若她還是公主,那必然要查個徹底,滅壞蛋九族可現在不行了,她只能息事寧人,別說去查,不繼續牽扯進去就是好結果。
施云琳這才發現亓山狼眼睛變了顏色,知道現在的他必是十分憤怒。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攥他的袖角,用最簡單的語句講述了今日之事,最后說“只是運氣不好撞上了,不是針對我,也不是針對你。”
亓山狼盯著紗布上的血跡,伸手摸了一把施云琳的臉,他說“等著。”
亓山狼跨下床榻,大步往外走。直到踏出院門,他眼底的幽藍也未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