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又小口抿了口茶水,小聲說“他只是一直都對軍功沒什么興趣罷了。”
才不是為了她
“哎呀,差點忘了帶藥”馮英趕忙起身,從床頭柜子里翻出幾瓶藥。
“身體不舒服嗎”施云琳關心地問。
馮英搖頭“避孕的。”
施云琳有些驚訝地看著桌上的小藥瓶。她所知道的避孕藥都是要熬成難喝的湯藥,常喝對身體也不好。她當初也想服用的,可是煎藥太麻煩了,她又怕那樣做會讓亓山狼不高興。
“軍營里的女兵很多都嫁人了。行軍打仗可不能懷孕。大夫給女兵特調的藥。”馮英瞧著施云琳感興趣,就給了施云琳一瓶。
施云琳猶豫了很久,才把這瓶避子丹收下。
后來孟一卓端著一盆洗好的冬棗過來,施云琳和馮英一邊吃冬棗,一邊閑聊著。施云琳對馮英打仗的事情很好奇,馮英也很喜歡惟妙惟肖地給施云琳講述她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戰役。
天色快黑下去時,施云琳才告辭。等她回去,亓山狼并不在。爐子里生著火,火上坐著一壺水,屋子里也很暖和。
施云琳在爐火旁坐下取暖。她將馮英給她的那瓶避子丹捧在手里,望著它,慢慢走神。
她不由去想如果將來注定要和亓山狼分開,她是不是應該早做打算,不給自己留下孩子這樣的牽絆呢她倒也不是今日才想這件事,剛嫁給亓山狼的時候,她就不想要孩子。只是以前沒有合適的藥罷了。
亓山狼推門進來,施云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避子丹藏在身后。不擅長撒謊的人,做這樣藏東西的舉動實在太掩耳盜鈴了。
亓山狼望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施云琳背著手,用力攥著避子丹,緊張得心口怦怦跳著。如果亓山狼知道她要服用避子丹,他會怎么想是會憤怒,還是會難過呢
兩個人四目相對地僵持了一會兒,亓山狼放下手。施
云琳目光閃爍,坦然將藏在身后的東西拿出來。
亓山狼低著頭,垂眼看著躺在施云琳手心里的小藥瓶。好像也沒過去多久,可施云琳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你不用吃這個。”亓山狼頓了頓,“我有在吃。”
施云琳愕然,猛地抬眼望向他。
她緊閉的嘴張開,想要問他一句為什么,可是話含在嘴里好半晌,也沒有問出口。明明她也不想和他生孩子,她又有什么資格問呢
不用她吃藥再好不過了,她才不要需要問原因。施云琳重新抿起唇,偏過臉去不看他。
亓山狼的目光卻移過來,長久凝在她執拗的臉頰上。
夜里,施云琳睡得不安穩。她迷迷糊糊轉身,下意識伸手去摸,卻發現亓山狼不在床外側。她睜開眼睛,看見堆雜物的小間的門底透了些光。
施云琳疑惑地下了床,朝小間走去。她心里隱隱猜到亓山狼在里面,她鬼使神差地故意放輕腳步走到門口,也不敲門,直接將門推開。
“吱呀”一聲響,亓山狼動作一頓,抬眼望過去。
施云琳也看清了亓山狼,一個衣衫不整的亓山狼。在意識到亓山狼在做什么之后,施云琳的腦子里空白了一瞬,緊接著漲紅了臉頰,落荒而逃。
亓山狼追上去,將她拉回來。
施云琳后脊撞在墻壁上,而亓山狼在身前壓過來。她咬唇,抬眼望向他。
她眼里迅速蓄滿了淚,疑惑地、憤怒的、委屈地瞪著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