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提著馮英送她的那一盒冬棗,還有在夜市里買的那包核桃回了自己房間。
亓山狼坐在椅子里,聽見推門聲,抬眼看她。
施云琳將冬棗和核桃放在桌上,隨口問“你要吃嗎”
亓山狼沒答話。
施云琳也習慣了他的沉默,本也沒等他接話。她放下東西,就走到衣櫥前,翻出一套寢衣抱著,然后腳步匆匆地出去了。
亓山狼盯著施云琳關上的房門,舔了舔牙齒。
兩姐妹像小時候一樣,一起坐在浴桶里沐浴。其實對于一起洗澡這事兒,施云琳有些擔憂。可沈檀溪神色如常地褪了衣裳。施云琳悄悄去打量,見姐姐身上沒什么傷,才悄悄松了口氣。
“姐姐”施云琳欲言又止,想問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敢問。
沈檀溪將食指抵在唇上,輕輕搖頭。
施云琳便閉了嘴,不再多問一個字,只是說“姐姐,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一定不要不肯開口。”
兩個人沐浴后換上寢衣,像小時候那樣鉆進一床錦被里說話。
“姐姐,你還記不記得亓山狼為什么闖東宮”
“記得。不是都說為了他手下一個女兵嗎”
“嗯。”施云琳點頭,“那個女兵叫馮英,活潑開朗,笑起來一對很深的酒窩。剛剛來接阿璟的孟一卓與她感情很好。別看孟一卓長得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在馮英面前言聽計從,對她好得不得了”
沈檀溪靜靜聽著施云琳幾乎是明示的勸慰。
她柔柔一笑,說“云琳,澤明也會對我很好的。若連共風雨和信任都沒有,又怎擔得起夫妻二字我信澤明,他不會讓我失望的。一切都不會變,他總會來接我的,我也會一直等他來。”
就像那枚被靖勇王把玩過的平安扣,既然被弄臟了,就被沈檀溪放在燭上燒成了灰。她會重新給周澤明做一個
。
施云琳輕輕松了口氣。不管日后怎么樣,這一刻沈檀溪是這樣想,就很好。她笑起來,認真道“澤明當然是很好的人”
她撐著坐起來,彎著眼睛說“好久沒和姐姐一起睡一起說話了。不過說了這么多,我都口渴了。”
施云琳起身下榻,端起桌上的瓷壺,倒了滿滿一大杯溫水來喝。她只喝了一口,就問沈檀溪“姐姐要不要水”
沈檀溪剛想搖頭說不要,就聽房門被猛地推開了。巨大的聲響,讓她下意識地坐起身,望著門口。姑娘家睡下前都會習慣性將門落鎖。然后此刻房門還是被用力踹開,那枚門閂搖搖欲墜。
房門是被亓山狼踹開的,他可不管這里是誰的房間,大步走進來。
施云琳懵了,怔怔望著他“你怎么過來了”
亓山狼不言,他沉著臉,大步朝施云琳走過去,他立在她面前,手掌撐在施云琳的后腰,將她的身子往前帶。
迫得施云琳腳步踉蹌前挪,她手中握著的瓷杯跟著晃,灑出些溫水來,灑在她的胸口,還有他的衣襟上。
亓山狼手上用力往上一提,直接將施云琳拎起來,放在肩上。施云琳雙足懸空的瞬間,腦子里短暫得空白了一下,而她手中的杯子里更多的水濺出來,水珠兒濺在她的臉頰上兩滴,又更多地灑在她的手上,還有亓山狼的后背。
“亓山狼,你干什么你放我下來”杯子落了地,施云琳去拍亓山狼的背。
亓山狼不言,扛著她往外走。</p>